时念卿终于停止自己洗衣服的疯狂行为了。

    她抬起眼眸,看向手机屏幕上的苏媚。

    而苏媚眼睛极尖,她一眼就看见时念卿的手掌,搓衣服都搓得破皮儿了,那一刹,苏媚低声询问道:“你终于又逮住霍寒景了?!”

    时念卿咬住嘴唇,没说话。

    苏媚还想说点什么,却又瞧见时念卿要开始搓衣服,她不由得怒了:“时念卿,你心里有气,冲着一件衣服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你去找霍寒景本人发泄啊。衣服被你蹂躏成这样,它可不可怜?!”

    “我哪有什么气?!只是单纯的衣服弄脏了而已。”时念卿有点不高兴苏媚一下就点中她的心思,所以脾气有点不好。

    苏媚怼她:“我是不是太惯你,太宠你了,现在敢对你爸爸用这么恶劣的语气了?!”

    时念卿见苏媚要发飙了,立刻就怂了。她坐在浴缸的边缘,低垂着眼眸,好半晌才说:“我是真的洗衣服而已。只是衣服上的污渍,怎么也洗不干净,所以心里才渐渐发了气。苏媚,你是知道的,我现在穿的每件衣服,都是霍寒景当年让桐姨帮我准备的。”

    一边说着,时念卿一边捞起浴缸里的衣服。

    淡米色的风衣,粘了污渍,就特别显眼。

    也不知道风衣,到底是什么衣料,竟然都洗不干净。

    当然,最让时念卿心里不痛快的是:她跟霍寒景之间,会不会就像这衣服上的这团污渍,不管她怎么费心费力去清洗,它永远都存在着,横在她与霍寒景之间,再也泯灭不了。

    这,多难受。

    甚至,多难堪。

    苏媚听了时念卿的话,沉默下去。

    时念卿像尊雕像一样,坐在浴缸边缘,一动不动。

    苏媚也没有出声打扰她。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提醒她应该去准备开会时的资料,苏媚这样低声对时念卿嘱咐了几句,然后挂断了视频。

    后来,时念卿放水,把风衣上的泡沫,清洗干净,然后找来衣架,挂在卫生间里凉好。

    这件衣服,肯定是报废了。

    但时念卿还是拿了吹风,一点一点把衣服吹干,伦敦天亮的时候,她把皱皱巴巴的风衣,叠好,放进了自己的箱包里。

    这不是第一次报废衣服。

    当初,霍寒景命令桐姨,把时家宫梵玥替她准备的所有衣服,全部扔了,然后塞满了他在时尚杂志上亲自挑选的四季的衣服。

    霍寒景离开帝城后,她再也没有添置过新衣。

    一来,她的经济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