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么刻意,既然喊出口了,就没必要改了。你虽然搬出了秦家,嘴上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但户口上我还是你的养父。”

    陆璟听着秦毅的话,心里原本就沉重的情绪,又越发地迷茫了起来。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扬起一张笑脸道:“是,我错了。关于工作的事情,其实我一直对你们都有所隐瞒。以前是因为为了秦姣,没有说,现在是比较棘手,没有必要说。”

    “既然棘手,就更应该说,难道你怕我秦家这么大的家业,还处理不了你的事情吗。”秦毅不悦地绷紧了脸,对陆璟推拒的说辞感到不满。

    “不是……”

    陆璟顿了顿话,思忖了一下,开口道:“算了,今天本来也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我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闻言,白素沉了沉唇角,坐到陆瑾的身边问:“你突然着急回美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之前……”

    “没有,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是时候回去了。”

    陆璟不想让白素问更多的话,语气不自觉又冷了几分。

    白素凝视着陆璟沉默的侧脸,目光中露出了失望。她怔怔地问:“那上次你答应我说会留下来……”

    “那时,我只是不希望您太伤心而已。”陆璟侧头回望了一眼白素,寂静的眸子中带着些许颤意。

    他拍了拍白素的肩膀,望着她充盈着泪水的眼睛说:“谎言终究是谎言,在这块土地上,我的心中有太多繁杂的事情。我想我是时候回去,好好找回曾经的感觉了。”

    秦毅听完陆璟的话,知道再强留下去已经没了意义。陆璟已经选好了自己的道路,他的心里拿定了主意,旁人去说,也只是白费口舌。

    “素素,别勉强了。陆璟已经长大了,更何况他从小都是有主见的,你说不动他。”

    “我知道我说不动他,我知道。”白素望着陆璟的阳光俊朗的脸,眼中含着泪,倏然微笑了一下,“说起来,我还没从未回应过你,如果看待你对秦姣的那份感情吧。”

    陆璟没想到白素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余光扫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秦姣,目光有些逃避。

    “您不用回应,我能猜到就行了。”

    “你既然都要走了,我还是跟你说说吧。”白素轻叹了一口气,拉起陆璟的手,带着他一起坐到了秦姣的身边。

    “陆璟,其实秦姣交给你我也是放心的。但是你明白吗,就像你对秦姣的感觉无法从爱情变为亲情,我们也无法对你的感觉从儿子变为女婿。”

    “因为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能轻易改变的,所以你对秦姣即便是仍然放不下,我们也不会勉强你。我们只会告诉你,我不能接受这种关系。”

    沉默间,陆璟微微收紧了手指,低垂着头没有应话。他望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想事情。

    白素安慰似地轻拍了两下陆璟的手,瞧着他硬朗的侧脸,望着落地窗外的花坛,柔声说:“这一次你回美国,我不希望你心里觉得我们秦家因为你对秦姣的想法,厌弃了你。我们心里不能接受你的想法,却没有怪你的意思。”

    “古人有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若只论感情本没有对错,可是放在世俗道德里,就有了对错,我希望你能真的想透彻了再做决定。”

    一番话说完,白素心中舒坦了许多。一旁的秦姣心中若有所思,对着白素的话附和着点了点头,却抿唇不语。

    “我知道了,今天您说的话我放在心上了。”陆璟沉默了一会儿,侧头冲着白素挤了挤唇角,闷声说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