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比例百分70,防盗时间72小时,写文不易,恳请支持。  这是一个矮仄的屋子,墙壁已经泛了黄,屋子里没有什么陈设,一床一案一椅而已,案上点着豆油灯,光线黯淡而朦胧,意外地有一种温和的感觉。

    眼前的少女嘀嘀咕咕地抱怨着,声音和梦中一模一样。

    这里很安全,他在心里下了一个判断,渐渐松懈下来。

    “哎,你叫什么名字?”方楚楚轻轻地戳了他一下。

    “名字?”他想了想,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好像有刀子在脑袋里面搅动,把一切都搅得稀巴烂,怎么也收拾不起来,他痛苦地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茫然了,依稀只记得梦里那个女人的呼唤。

    “……阿狼。”他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我叫阿狼。”

    方楚楚睁大了眼睛:“阿狼?这名字可太奇怪了。”

    阿狼拼命地想着,但什么也想不起来,心底有一股暴戾的情绪想要翻涌上来,他咬紧了牙关,身体开始有点发抖。

    “你怎么了?”

    一只小手伸过来,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一触即离,仿佛花瓣拂过一般,带着柔软的温度。

    方楚楚微笑了起来:“烧已经退下去了,大夫说你身子骨结实得很,只要熬到醒过来就没事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快点好起来。”

    朦胧的烛火中,她的脸有一层淡淡的光晕,温柔而安宁,她的眼眸纯净如秋水,带着满满的关切。

    “我今天特意让崔嫂子买了两斤小米,明天熬了粥给你吃,你这么大个头,也不知道要吃多少,唉,真叫人发愁,不过算了,谁叫你是我的人呢,我总会把你养好的。”这个小姑娘有点啰嗦,一直在那里念叨着,她的声音就像泉水流过山涧,清澈悦耳。

    梦中血腥的杀戮和黑暗的死亡慢慢地消退去了,阿狼望着她,身体和心一起平和了下来,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只有豆油灯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他又有了几分倦意,闭上了眼睛,他想要睡一下,这回应该不会再有噩梦了。

    他并没有听见方楚楚还在那里喃喃自语:“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钱呢,你赶紧好起来,养得壮实一点,给我干活去,可不能让我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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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对那只小羊羔一直耿耿于怀,方楚楚对阿狼的伤势可上心了,一切都亲力亲为,给他喂饭喂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但是,阿狼大约很久没有洗澡了,那味道真是十分销魂,方楚楚实在受不了,一边照顾着他,一边捏着鼻子抱怨:“天哪,你怎么能这么臭,我爹出去打战十天半个月的回来,那味道也就你这样,熏死人了,要不是我花了钱,我早把你扔出去了,啊,太可怕了,以后我们家要多一只臭虫了。”

    阿狼想,幸而他还爬不起来,不然,他差点就要动手打女人了。

    方楚楚的声音很甜,说话总是带着一股软软的调子,她给他喂完药,怕他苦,还会给他塞一颗甜豆子,还有,她捏着鼻子的样子,其实也是可爱的。看在这些的份儿上,阿狼忍了又忍,最后决定还是不和她计较了。

    阿狼的胸部和腹部都有很深的伤口,方楚楚从药铺里配了伤药,药铺的掌柜在她的央求下,叫了个伙计每天过来一趟,帮着崔嫂子一起给阿狼换药。

    崔嫂子是方家的帮佣,她家也住在镇上,家里人口多,她就出来赚点工钱贴补家用。

    昔日方夫人顾氏体弱多病,方战唯恐她劳累,虽然手头不宽裕,但还是花钱请了崔嫂子到家里帮忙。顾氏过世后,方战一个大男人,对着娇娇嫩嫩的小女儿几乎手足无措,崔嫂子干脆就留在了方家,一直帮着照顾方楚楚,特别是方战忙起来,有时候住在军营里几天不着家,都是崔嫂子陪着方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