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柏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失眠多梦,不敢睡觉,一睡着就会做乱七八糟的梦。别人能从睡眠中得到休息和放松,他从中得到的却是紧张和恐惧。

    他越来越依赖程迩,一天不见会想念,害怕失去他,程迩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也越来越恐惧程迩,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将梦境中恐怖的经历联想到程迩身上,恨着又爱着,挣扎着无法自拔。

    姜文柏拿着杯子,微微佝偻着身体站在程迩面前,小心道:“迩迩,给我倒杯水吧,我口渴了。”

    不等程迩开口,他先道:“求求你了。”他双手捧着杯子,做出卑躬屈膝的姿势。无论什么时候,他最想喝的是程迩递给他的水,想吃的也是程迩递给他的食物。

    程迩的话犹然在耳:“哥哥不可以善做主张拿水喝拿食物吃哦,让我生气你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姜文柏谨小慎微,程迩这才拿过杯子,去给姜文柏倒了杯水,顺便还给姜文柏端了一碟点心过来。

    “姜文柏,我不是你的保姆,你要是心理出了问题,趁早去看心理医生。”

    姜文柏感激地接过盘子,激动地看着盘子里的点心。这是迩迩给他的食物,他不用挨饿了。

    他近乎狼吞虎咽地吃光点心,尽管他才吃过中饭,胃虽然饱了,心理上却总感到饿。

    “我没有生病,我不去看。”姜文柏抗拒地摇头,他抓着程迩的手臂,“迩迩,我没有生病,真的。”

    “我很好。”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姜文柏神经质问。

    程迩勾勾唇:“在你康复之前,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没有生病!”

    “嗯……你没有生病,你只是太累了,你需要休息休息。我不打扰你了,你多休息休息吧。”

    听到休息,姜文柏的脸色唰地白了:“我不休息,我不休息。”

    休息就会见到不近人情的程迩……

    不过见到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程迩会给他水给他食物,高兴的话还会伸手摸摸他的发顶。在惩罚中偶尔施舍的亲密对于姜文柏很适用。

    “姜文柏,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生病了没有?”

    “我……”姜文柏抬头,看着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我没有生病。”

    “你生病了,姜文柏,我是感觉你生病了才愿意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没有生病,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可能要暂时离开你。”

    “为什么?”姜文柏大惊。

    “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我需要时间思考一下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听到程迩可能离开他,姜文柏慌了,他不自觉跪在程迩面前,紧紧抓着程迩的手:“合适的,我们合适的,你不满意我什么,我改不行吗?”

    程迩皱着眉头:“姜文柏,你抓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