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雀眸光霍亮,精神略振:“殿下有何应对之策?”

    李绥绥砸吧小嘴:“简单,你帮他解了……”

    “解?我现在哪去弄解药!何况这玩意也没有……你……”水雀忽地反应过来,猛吸一口凉气,“殿下!你还有心情玩笑!”

    李绥绥坏坏一笑,嘴皮子也不再放肆。

    衡庐园中几树腊梅正烈,残阳映雪,一派清幽雅致。

    李绥绥绕至垂花门,脚步徒然一停,乃是眼尖瞥见廊柱边倚坐着一位穿红袄的小侍女,她忙不迭比划了个后退手势,掩于门后探头观望。

    那小侍女正偷闲抱着一碟子果脯小口慢咬,恬然自得,看样子一时半会没打算要走,李绥绥默然两秒,回身手刀一抬,暗示水雀去处理,猛不防眼前一暗,半身已撞进一具宽阔厚实的胸膛。

    李绥绥全身寒毛一炸,一只大手及时帮她封住嘴里的惊呼,她猛然抬头发现来人是秦恪时,背脊早已沁出一层薄汗。

    这人是飘过来的么,居然没个声响!

    她惊魂未定眼睫乱颤着,眸中俱是被吓狠的埋怨,秦恪瞥了眼那手势,强行掰着她肩头将人拖向门侧,垂着眼定定看着她,男人一身风霜冷冽,眼神幽深慑人,看得李绥绥心头发毛,原本理直气壮的怨气忽地委顿一半。

    也不待她说点什么,秦恪眼尾倏然扫向另两人,水雀捂着蓟无忧的嘴巴,脑袋深垂,心虚瞥向一边。

    李绥绥缓过劲来,又满目复杂,时间紧迫三两句难辩,何况怎么说,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因她悄悄与水雀会面引出,就这一条他肯定生气。而且她现在要教训江徐清,两人是表兄弟,秦恪能做到公平处之,两不相帮么?就经验而谈,他大抵会直接将她扭送回府,息事宁人。

    倘若如此,江徐清的盘算亦是得逞了。

    思及此,她的心沉去一半,却闻秦恪颇为不悦冷哼,一句话都没说,便抬脚越过她步入垂花门。

    李绥绥微感诧异,忙扒着门瞪着那径直走向小侍女的男人。

    小侍女见着来人,惊慌失措将碗碟推至柱后,遂起身行礼。

    两人相距约六、七步,秦恪停了下来,一句客套都无,直接道:“走岔道了,劳烦姑娘引我去前厅。”

    李绥绥瞠目,他这算是为她打掩护么?

    秦恪今日一身玄色缂丝棉袍,遍地暗锦纹,下摆绣着一条蜿蜒矫健的金蟒,腰间还束着嵌青玉的宽锦带,极是张扬贵气。

    光瞧着那腰背笔挺的背影,已是轩昂伟岸连生遐想,且不说与其直面看惊心的小侍女,早是心头小鹿乱撞,不敢抬眼多看。

    秦恪造访蓟府的次数寥寥无几,内院的姑娘见其面生,虽不知其身份,但此刻话都秃噜不清,只面染红霞不住点头。

    李绥绥唇角抽了抽,见他俩出来,忙推着水雀避至屏门后,待人走远,水雀才惴惴不安道:“他知道我们要干嘛?他认出我了么?”

    李绥绥摇了下头,一腔莫可名状,亦管不了秦恪作何看法,飞快进入院内择了处耳房迈进。

    此时,水雀终于能卸货,于是毫不客气将人重重抛至地上,蓟无忧滚了两圈撞到桌腿停下,现在已说不出欲.火和痛楚孰轻孰重,只断断续续惨兮兮哀叫着,水雀烦他至极,扯着他胸前的绸球便塞进他嘴里:“咬着!不准吐出来!”

    蓟无忧如待宰羔羊,身躯紧蜷成虾米状,纵然口腔被堵塞,但细碎的轻吟声还是不断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