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后,除了堆叠凌乱的锦被,并无人影。

    芊杨一惊,猝然对上她含春眼眸里的冷淡注视。

    “看是不看,烦请给句准话。”

    丽质浑身仿佛被架在炉上炙烤,只想芊杨快些离开,出口的话也没了平日的柔弱无辜,反而多了几分难耐的烦躁。

    芊杨看不出她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哪里还敢再去查看,忙躬身垂首,道:“娘子恕罪,是奴婢唐突。”

    丽质不耐地摆手,命春月将人统统带下去。

    待脚步声远去,屋里立刻静了。

    丽质心中紧绷的弦一下松了,连带着浑身的力气也像被人抽走了大半,不由瘫软下来,轻喘着气道:“将军,人都走了。”

    裴济闻言,伸手将锦被自头顶掀开,让自己暴露在空气与烛光中。

    他像一尾急于投入水中的鱼,深深吸气后,便欲起身下床。

    然稍一动弹,便觉腰间一阵牵扯。

    定睛望去,原来他腰间的玉带钩不知何时与她裙间的系带揪扯在一起,乱作一团。

    青翠碧玉配上细长的胭脂色系带,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冲击力道,牵引着裴济的视线顺着那两根细长带子向上移去。

    丽质今日穿了一身曳地长裙,领口稍低,系带处便恰在胸口,系带之上,是大片雪白肌肤,系带之下,则是薄薄一层柔软衣料,仿佛稍一用力拉扯,便能露出其中艳色。

    裴济的目光自她身上起伏的曲线间悄然划过,只一瞬,便不动声色地收回,毫无波澜地落回腰间玉带钩之上,专心致志地解那缠绕纠结的系带。

    丽质半倚在床头,目光仿佛不经意一般扫过他无声滚动的喉结和鬓角渐渐堆积的汗珠。

    “还是让妾来吧。”她缓缓伸出指尖,轻抚上他的手背。

    纤细五指宛如水嫩葱白,指尖处泛着些许粉红,又柔又软,而抚触上的那只大手,却经络分明,骨节突出,尤其因常年习武,原本偏白的底色中还带着些许黝黑。

    一个纤润如白玉,一个坚硬似烙铁,形成强烈对比。

    裴济本凝神低头,解那纠缠的系带,忽然感到手背上一阵格外柔软的触感,连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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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心口也像是被一簇柔软羽毛若有似无地轻拂而过,带起一阵颤抖的酥痒。

    他额角一跳,下意识猛地后退,连带着腰间的玉带钩也将缠绕的系带自衣裙上扯得散落下来。

    “啊……”

    丽质惊呼一声,双手捂住胸口险些滑下的衣裙,一双杏眼怯生生的,带着两滴凝在眼梢的泪珠,就那样无辜地望去:“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