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血块!

    就算罗士信不通医理,也知情况的严重,不过疑乎的眼神瞄着老大夫,怀疑他的话是否靠谱。不诊脉不问情况,望闻问切不来一发,只是摸摸脑袋就得出病因来了?

    “你这大夫别瞎说,公主殿下吃好住好的,怎么可能有旧疾。你就这么摸两下,又能诊断出什么来!”裴青衣关心则乱,听到了坏消息,也顾不得分辨真伪,逮着一点点可能就怒斥而起。

    老大夫稀稀落落的山羊胡气得不住抖动,哼声道:“爱信不信,反正话就放在这里了。”

    罗士信赶忙上前说好话道:“姑娘家关心则乱,不懂事,大夫见谅。”

    “哼哼!”病人是平阳公主,老大夫也真不敢跳的太厉害,顺坡而下道:“老朽行医五十年,不敢说医术有多高明,基本的从医经验却也非一般人能够比及。途中老朽听将军说过公主殿下以前也曾晕阙过,毫无症状毫无迹象,莫名其妙的晕倒,连公主自己也不明所以。”

    罗士信点头道:“确实如此。”

    老大夫道:“皇宫里的御医可算是天下医者中最为拔尖的存在,老朽自问比不上。晕阙在我们这行是一种严重的病症,一般来说只有某种疾病到了严重的地步才会出现。而以公主殿下的身份,老朽完全相信任何病症都不可能在她身上慢慢发展成为严重。故而一开始便判断公主这毫无症状毫无迹象,莫名其妙的晕倒是旧患,而且在头部。只有藏在头部的旧患,才能令皇宫里的御医察觉不出来。初见公主的模样,心中揣测也中了三分。是以从头部开始调查,果然发现了后脑勺存在的血块。”

    老大夫分析的头头是道,以经验探入病情说的有理有据。

    便是罗士信这类的外行人也听得明白。

    裴青衣作为江湖中人,粗通急救,更能听出个所以然来,赶忙作揖赔罪:“小女子孟浪,言语多有得罪,还请神医见谅。不知神医是否能够施以妙手,救我家公主。”

    老大夫亦不予裴青衣计较,只是摇头道:“病在头部,以老朽这点微薄医术实在是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只有以针灸通脉法助公主疏通经脉,令她短时间内不至于恶化。”

    裴青衣退后了三步,失望道:“怎么会这样!”

    罗士信深深看了犹自昏迷的平阳,隐隐记起历史上的平阳公主就是在李建成平定刘黑闼前后病故的,现在历史有了改变,刘黑闼先一步让他擒住了,推算下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打着精神道:“有劳大夫。”

    老大夫在平阳公主头部的几个穴位以细长的银针轻刺,好半会儿才收手吐气,豆大的汗珠遍布额头。

    “辛苦大夫了!”罗士信当即吩咐女骑士将平阳公主搬上马车,留下裴青衣在车中照看。

    罗士信让老大夫坐在车前,亲自驾着车往左人城赶去。

    左人城的县令早已备好了清幽干净的房间,只等苏定方、莫虎儿的消息。

    李艺得到莫虎儿的消息吓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那里还顾得与罗士信的仇怨,赶忙将定州所有有名望的大夫一并找了来,自己先一步策马赶到左人城探察情况。

    有了老大夫的诊断结果,后一步赶到的大夫也有了定向目标,细心的检查平阳公主的后脑勺,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此事也经由平阳公主麾下的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三将证实了。

    李仲文失魂落魄的道:“怎么会这样,不是早就没问题了嘛。”

    听得他们细细说来,罗士信方才了解情况。

    原来当年李渊反隋,柴绍抛下平阳前往太原。平阳公主女扮男装,自称李公子,将当地的产业变卖,赈济灾民,很快招收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当时隋朝灭亡在即,天下叛兵乱兵数不胜数。区区几百人,根本不足以掀起风浪。

    平阳公主自知实力浅薄,到处联络反隋的义军,以游说的方式招募义军,扩充兵马,凭借高超的手段几乎兵不血刃的收编了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