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暴内腑让罗士信震伤,无法聚劲,力气倒是无妨,帮着郑丽琬将罗士信抬上了马背。

    郑丽琬爬上了赤骠的背,往长安飞驰而去。

    赤骠存着也许野性,本不让他人随意骑乘,但今日却有所感觉,奋力狂奔,速度不断提升之余,跑得还异样平稳。

    郑丽琬驰骋入城,毫不犹豫的跑向了罗士信的郯国公府。

    福伯见郑丽琬一副如见鬼魅的样子,但听罗士信中毒,也来不及过问其他在乎细节,亲自骑马赶往太医署。

    福伯作为罗士信的管家,虽无官爵,地位却是不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与上流人士往来的人物。

    太医署的门户也不敢拦他,通报了太医令王之道,直接见到了本人。

    王之道一听罗士信中毒也不敢大意,叫上了负责研究解毒的太医,并且通知了孙思邈,让两人一并去给罗士信医治。

    孙思邈医治好平阳之后,并没有离开长安,面对李渊的招揽也没有应承。他一如以往的认为走仕途,做高官太过世故,不能随意,多次辞谢了李渊的封赐。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帮助唐王朝整合医典,将自己的行医心得,编写成书,经由大唐朝廷传遍天下,并且传授御医经验,以提高大唐整个王朝的医学水平,以救助更多的人。

    这便是孙思邈,世界三大医德名人之一。在历史上医术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并不少,但真正比起医德,却鲜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的。

    孙思邈与专门研究解毒的御医金凯一并来到了郯国公府。

    此时罗士信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手足发麻甚至有些僵硬,呼吸时快时慢,情况特别吓人。

    孙思邈、金凯来到近处,见罗士信这幅模样,相互望了一样,心中已经隐隐有底。

    “你把脉!”孙思邈沉声说道,扶下身子去看颈部伤口:罗士信被咬的颈部已经微微肿起,呈现骇人的紫色。他用微火消毒过的小刀割开肌肤,紫近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

    孙思邈嗅了嗅刀锋,脸色严峻。

    “脉搏时快时慢,极不稳定。加上汗流不止,手足发麻,面色苍白,错不了了,应该是常见的乌头毒。可能是因为直接注入身体的缘故,毒性极为厉害!”金凯得出了初步的判断,问道:“孙大夫,我觉得应该立刻以甘草敷于患处,暂时减缓毒性。继续让毒性蔓延下去,大将军危矣。”

    听到金凯的话,福伯、郑丽琬相继变色,乌头毒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慢性毒,中毒者不发作便罢,一但发作起来必死无疑。

    郑丽琬立刻叫道:“我去准备甘草。”

    “慢着!”孙思邈摇头道:“不可大意。”说着将小刀递给了金凯。

    金凯嗅了嗅,惊愕道:“不对,这不是乌头毒的味道,还有一种毒。”

    孙思邈点头道:“不错,一时间我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毒,但是闻这气味,我可以推断出这种毒很热,而且有些霸道。”

    金凯震撼道:“好狠,下毒的人,耍的好心机。”

    他们说的话,外人是听不懂。

    不过福伯、郑丽琬都是精明之辈,都能从话中听出那丝凝重,心中固然是焦虑万分,但很理智的任由两人探讨问题,没有多插一句的嘴。

    金凯想想就算一阵后怕,对于孙思邈也更加信服。医道之事,果然不存在半点马虎,一个不慎就算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