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进攻吴家堡和守卫赵家堡,共战死了近百名家丁,三百乡勇,青壮妇女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受伤的就更多。

    伤亡不可谓不大。

    所以善后问题,让赵锐很是头痛了一番。

    最后决定,战死的人,有家室的一律补偿五两银子,其后每月都补偿一钱银子,共补偿十年。

    重伤失去劳动力的补偿减半,并会安排较为轻松的活计,至于轻伤者,就不做补偿了。

    不过,乡勇凡是参加过战斗的,都晋升士兵,家丁则晋升老兵或提拔军官。

    由于没有军法官,不好统计,因此这次不按斩首算军功,毕竟队伍还未正式成军,也就意味着条例还未生效。

    当然,赵锐不会立即宣布这条,而是会等到一个月之后,否则大家就不会刻苦训练了。

    “二爷,家中可没有这么多银子呀。”李婉柔按照赵锐所提,将抚恤金算完后,就一脸的为难。

    “不会吧?暂时一次性也只要拿出三千多两银子,怎么会没有?”赵锐接过册子,看了一下,一脸诧异的盯着她。

    “哎,家中如今只剩下两千余两银钱了,二爷,你看是否能够先欠着一点,等地里的庄稼收获了,再补发?”

    “不行,什么银子都能欠,唯独抚恤金欠不得,上次从黄吴两家可是得了整整两万两啊,就算除出去喂给那狗官的一万一千两,也还有九千两,怎么现在只剩下区区两千了?。”

    赵锐果断拒绝道,然后望着她。

    “二爷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光是那些匠户就补偿了四千多两银子,这阵子来又陆陆续续买了近两千两银子的铁料硫磺盐巴,昨天孙老又支了五百两银子去买药材,二爷若不信嫂嫂这就去拿账本与你来看。”

    李婉柔一脸的委屈,说完就欲转身,去拿账本。

    “嫂嫂别生气嘛,我这不是随口问问,何况就算银子都是嫂嫂发光的,锐儿也不会有半点心疼,银子不让嫂嫂花,还让谁花?”赵锐赶紧上前拦住她哄道。

    “二爷如今就知道说些好听的哄人,嫂嫂整天待在家中又能花几个钱?”

    李婉柔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暖暖的,那点委屈也消散的无影无踪,然后柔声道:“那所缺的银两怎么办?要不卖马吧。”

    “不行,战马一匹也不能卖,粮食还有多少?”

    “粮食倒还能吃三个多月,细粮还有两千多石,粗粮一千多石,对了,要是算上刘管事那一千匹战马和堡中的四百多匹,恐怕就只能吃一个半月了。”

    “嘶!难道战马比人吃的还多?”赵锐倒吸一口凉气。

    李婉柔赶紧点头:“嗯嗯,听马房里的刘婶儿她们说,战马不比骡马,不但要吃好,还要吃饱,否则长此以往就会废掉,哎!那些马儿实在太金贵了。”

    “金贵个屁,就不信鞑子天天有黄豆麦糠喂给它们吃。”赵锐下意识道。

    “二爷,你是读书人,怎么能整天将这些脏话挂在嘴边呀!”李婉柔顿时脸红的瞪了过去。

    “呵呵,嫂嫂见谅,下次一定注意。”赵锐摸了摸鼻子,赶紧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