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下午在码头站了许久,等故人来。见一艘客船靠岸,从靠着的树上起身,走过去,船上下来的船客三三两两被家人接走,蒋昭这家伙到最后才出来,先伸了个懒腰。

    对他我就是不甚耐得住好X子:“Ga0快点,我走了啊。”

    “喂!Ga0错没有,是你一封密信修书急报把我诏进玦的诶!”他小跑两步追上来。

    坐在酒楼里,他抬手就要点最贵最好的酒,恰巧之前我在这里存过两坛,伙计认识我,便直接上了我存的酒,还跟我客客气气打招呼,蒋昭看我新奇不已。

    “你这是混出名堂了?”他边乐滋滋开酒边道:“原先还担心你在这卧龙雏凤,人JiNg遍地走的地方没有世家倚靠活不下去,看来是我担心多余了,确实,这个年代,帅能当饭吃。”

    看他两眼,笑了一下:“你怎么吃上饭了呢?”

    “小兄弟,你是飘了呀。”他啧啧感叹:“你要办的事,都办完了吗,还不回去?怎么,开始留恋玦中的奢华绯靡了?权力在握,纵情声sE的滋味,尝到了甜头,就舍不得放开。所谓花花世界迷人眼,莺莺燕燕乱人心……”

    “闭嘴吃菜。”上了第一道菜,大酱肘子,我拿起筷子。

    “你要知道,我来这一趟,多不容易,玦城都封城了,我还是花了点银子,走了点关系才进来的。谁叫我兄弟有难,义字当头,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他语气得意扬扬,我重点却在封城二字,既然他都能走关系,我就多问两嘴。

    “玦城为什么要封?”

    他凑近我,压低声音,手别在嘴边。

    “听说是,混进了敌国探子,专门培养的细作,我还清楚更多。”

    “这种事你怎么能清楚更多?”

    “爷自有爷的门路和渠道。”

    “说。说不说?”

    我把酒拿开,在吃菜没有酒的威b利诱下,他妥协了:“你也知道,我们蒋家负责传信。虽对内容一概不知,交易绝对保密,但在传递的过程中,会从汇总起来的各方信息间发现些端倪,有时只需经过简单的推理与分析,就能得出惊人的事实。蒋函门自有一套人脉消息交通系统,这次来,正好也是出现蹊跷,我爹叫我来调查一下。”

    “但是很显然,爷并不打算调查——帮助兄弟为先,其他都是顺手。告诉你这个消息,也是希望你避开点,别卷入危险之中。”

    他玩世不恭的模样,倒跟玦中世家子弟一般无二,我嘶了一声:“你上次警告我不要走恶人路,我就走了恶人路,蒋昭,你该不会是开过光的嘴,来引我踏入陷阱的吧?”

    他悠悠长舒一口气:“不说了,你说说让我来g什么。”

    先带他去客栈住下,安顿好,我告诉他你来玦城找我的事要保密,不可随意来往,他越发好奇,又有点委屈:“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你住的地方住?一个人是客,两个人也是客,再说只住几天,跟你挤挤,你那床不会挤不下吧?”

    我说这事一定要低调,暗中进行,只能等我来找他,他不能来找我,他看我说得认真,不再问了,我们一起下楼,去药房抓药,既然我以采购药材的名义出来,就要做样子回去。

    去的并非全城最大的药房,而是离它不远处的一间小药铺。这么一家小药铺藏在闹市中,毫不起眼,难以想象的是竟有很多进口的名贵药材,据说他们的药材源自神秘的异族供应商。马车上,他跟我细说了探子消息来源的事。

    “自发现细作以来,玦城就被要求封锁起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来个瓮中捉鳖。禁军挨家挨户地搜查,这敌探藏得再严实,总会被找出来。总不能挖了地洞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