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多少对他有些好感,孔秀芝就说明了来意:“是有点事儿,郝知青,我想问问你们知青有没有人带了初高中课本下乡来,我想借给我儿子读一读,等他学习的差不多了,我想让他参加一下中考。”

    这倒稀奇了!谁都知道陈家那三兄弟是出了命的懒货,他们的妈也是个奇葩,虽然这一个半月以来,陈家三兄弟突然变勤快了许多,孔秀芝也性格大变,不过到底从前的旧印象还在,孔秀芝突然为儿求书,多少还是让郝全洲意外。

    他想了想说:“婶儿,当年我满怀壮志,第一批下乡来,除了一身衣裳,啥都没带。不过最近几年下来的知青年纪都不大,他们有些人带了书本,我去帮你问问,你在这里等等。”

    “那就麻烦你了。”

    目送郝全洲进男知青房询问,孔秀芝梭巡了一下知青房,几个年轻的女知青一边洗漱,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也不吭声,一一看了回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漂亮碎花春衫的二十来岁女知青走了过来,趾高气昂地问:“你是陈荷的母亲?

    这女知青容貌一般,长了一个塌鼻梁,个子倒挺高,身上穿的衣服是崭新的,脸上应该涂了雪花膏,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不过看人的眼神十分不善,带着满满的恶意。

    “我是。”孔秀芝点头,“你哪位?你认识我女儿?”

    “认识,怎么不认识。”她双手抱胸,嗤笑一声:“我叫马楚洁。你女儿在我们知青点做得事儿,我们知青可都知道,我能不认识她么。”

    “你什么意思?”孔秀芝蹙眉。

    “我什么意思?你去问问你女儿!”马楚洁满脸讥讽,神情高傲:“让你女儿离康知青远一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儿,就她一个乡野村姑,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康知青,莫非是康志清?前世那个害陈荷苦了大半生的渣男?

    “马同志,你在胡说些什么!”孔秀芝正想着,男知青房里,走出一个二十五左右的男知青出来。

    这知青长相极为俊秀,眉眼如画,皮肤还很白净,身上穿着一套干干净净的的确良白衬衫,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起来有几分白面书生的气质,虽然出门来就瞪马楚洁一眼,但那双幽深带电的眼眸,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马楚洁就被那样幽邃多情的眼神给征服,撅着一张嘴,故作娇柔的走过去说:“我也没说啥,我就是实事论事,那陈荷每天晚上趁大家睡着了,来知青点偷偷给你洗衣做饭,还帮你干活儿,瞎子都能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妈教得,以为这样能打动你的心,让你娶她,以后跟着你回城享福......”

    “你说什么?!”孔秀芝沉下脸来,“把你刚才说得话再说一遍!”

    她就说这段时间陈荷不大对劲,奈何她白天要上工干活,晚上要带依依,夜里最少也要起个两三回,给依依换屎尿片子,还得督促自家三个懒儿子儿媳干活,顺带带着几个孙子孙女儿,这一天天的下来,跟个陀螺似的忙得团团转,都没歇气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两个女儿,哪成陈荷竟然背着她做出如此丢脸的事儿!

    孔秀芝怒火中烧,亏她天天跟陈荷耳提面命,让她离知青点的知青远点,她倒好,主动倒贴,还背着她偷偷给康志清这个渣男洗衣干活,孔秀芝那个气啊,恨不得上前撕了马楚洁的嘴,再暴打康志清一顿!

    康志清瞧见孔秀芝的脸色,想起这半老婆子前段时间拿刀砍人的疯狂模样,赶紧阻止马楚洁叭叭的嘴巴,脸色难看道:“你瞎说啥,没有的事儿!”

    天知道他下乡来不过一个多月,手上起了多少茧子,肩上磨破了多少层皮,受了老知青和那帮乡下泥腿子多少耻笑,挣得工分还不够换粮食吃,不得不利用自己的皮囊诱惑大队那些一见他就迷得头晕脑胀的村姑干活。

    陈荷只是其中之一,虽然成不了什么大事,可这丫头会给他洗衣做饭,偶尔还从家里偷拿点粮食给他吃,最主要的是长得还算水灵,小胸脯也发育的良好,摸上手挺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