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跟爸爸说话要这么严肃,她从来都是电话一接通就先撒娇的……唔……大概男孩子都这样吧……

    喻兰洲没留意到彭闹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电话那头,喻父的声音听起来极具威严,他报了个时间地址:“你去见见吧,兰洲,三年了,我只给你三年,现在你该走出来了。”

    彭闹闹杵在门口觉得她学长这会儿连背影都是黑的了。

    肉眼看不见的黑,像是她头一回在这里见到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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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有分寸。”喻兰洲的眉心折起,显然排斥这个话题。

    他明显想结束这个话题的语气叫喻父动了火气:“你有什么分寸!你有分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很失望喻兰洲,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有什么过不去的,你不说,我和你妈就只能猜,我们觉得三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一个人没有几个三年,它足够淡化任何事,可你没有让我看到一点希望,你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么?”

    喻兰洲攥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目光停在那盆杂草上。

    “这是我自己的事。”他低低道了一句,“还有手术先这样。”

    不是所有的子女都像彭闹闹那样能毫无顾忌地和父母交流,喻兰洲与父亲的隔阂存在已久,父子俩总是讲不到几句就有一个先挂电话,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三年前的事,彭闹闹是第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他当然心情不好,他不需要被安排的人生,他早过了被父亲控制的年纪。

    不止是彭闹闹,家中的小三花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头一回洗澡不闹腾不弄喻兰洲一身湿,一晚上都在撒娇卖萌。此猫流浪猫出身,为了吃饱肚子自然比家猫更懂得讨人喜欢,喵喵叫着蹭他怀里,粉红色的心形肉垫踩在喻兰洲身上,一直踩了很久都没得到回应,小猫突然停下,来了一记歪头杀。

    喻兰洲:“……’

    从前真没觉得这猫好看,对面小姑娘成天叫着萌叫着可爱,看久了他有点儿被洗脑,扁扁的脸,绒绒的毛,圆圆的眼,大大的黑眼圈……

    别说,还真有点好看。

    男人叹口气,一晚上不怎么亲近谁,这会儿才松懈了些,翻身把脸埋在三花肚皮上,嘟哝:”你俩可真是亲姐俩。”

    这话刚说完,大冷天的不回家、在过道上杵了十分钟的小姑娘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a~qiu~”

    嗓门大到不用敲门里头的人就听见了。

    喻兰洲抱着猫来开门,也不知道是彭闹闹特别聪明能轻易看出他的不对劲还是这人就愿意对着小丫头不对劲,门就开了条缝,也不让猫出来,问:”有事?”

    他站在昏暗的玄关里,一张脸没有表情,彭闹闹垫脚往里头塞了塞,她裹着大棉袄,也就塞进切一条胳膊。

    考虑了一晚上决定还是得过来瞧瞧。

    不放心。

    她站在门口轻轻一笑,甜甜喊学长,说我想玩猫。

    三花在喻兰洲怀里喵喵叫,爪子都伸到门外了,和彭闹闹一里一外搞了出情深深雨蒙蒙。叫某人实在没办法,把人放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