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人群撞开没多久,谢辞便悔的肠子都要青了,那白虎的气息转瞬即逝,等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镇定下来后,便一点都觉察不到了。

    而这时,顾庭雪和韩棠已不知道在哪里了,他试着喊两个师弟的名字,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更糟糕的是四周的人群裹挟着他,让他几乎没办法站稳脚步。

    “让开,让开——”谢辞试着推开身旁的人,无数人的呼吸,手指,肩膀都在他的身旁擦过,谢辞又瞎又聋,只能被跌跌撞撞地在人群里茫然地走着,“庭雪,韩棠——”

    “呜啊——”有人从后面猛推了他一把,谢辞被撞得往前茫然无措地趔趄了几步,这时,有人托着他的手臂将他扶着才没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那双手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扶正了身子,谢辞茫然无措地眨眨眼睛,“庭雪?韩棠?是你吗?”那人用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将他拉的更近了一步,谢辞没有嗅到熟悉的味道,那让他情不自禁地紧绷起来。

    “你是谁?”他问,那只手不容拒绝地将他拉着往前走了一段,离得近了些,他便意识到这人不是他两个师弟中的任何一个,从放在他腰上手掌的大小与力度来判断,约莫是个男人,个子比他两个师弟都低些。

    他被人拉到人流稀疏些的地方,接着,他面前的人松开手,谢辞咬了咬唇,“你见我师弟了吗?他们大概这么高,”他比划了一个大概的高度,“如果你见到他们了,叫他们过来,他们一定在找我,刚才谢谢这位兄台了。”

    男人盯着面前漂亮的人看,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意识到这漂亮的像仙人一样的男子竟是个看不见也听不见的,那漂亮清澈的眼眸没有焦点地落在他的脸上,男子不由得咂舌,跟身边小厮嘟囔,“这样的人都能修仙了?不会是……专给那修仙之人操的炉鼎吧!”

    这人是本地一显贵,张家公子,这日子里出来闲逛,却正好看到人群里一个漂亮惊艳白衣飘飘的男人被人群冲撞的要摔倒,恰好伸手扶着他后,才发现这男人竟有如此缺陷,再从他话语中判断,想来是与同行人走散了。

    “这位兄台,我两个师弟一个应该穿玄色外衫,另一个一身素色,他们都生的格外瞩目,你若见了,烦请让他们快来。”那男子又开口,大眼睛不安地眨动。

    张公子微一思忖,道,“这儿人太多了,我们到穿过这长街的亭子里等他们,若他们要找你一定会经过那里。”那漂亮仙长茫茫然地看着他,男人与小厮对视了一眼,伸手上前轻轻地握着他垂在身侧的雪白素手,谢辞下意识就要抽回去,片刻后才忍耐住了。

    那张公子便伸手将他重新拉在身旁,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侧轻轻拍了拍,“这位仙长,莫怕,你跟我来。”

    许是实在别无选择,那漂亮的仙长最终只能被他牵着走过长街,谢辞一直恍恍惚惚地感受着身旁的人,他能觉察到人是少了些,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身旁的人或许没什么恶意,如果他有,谢辞暗暗咬了咬牙,他是瞎了聋了,可不代表他没了修为,杀死一个凡人绰绰有余。

    这么想着,谢辞便开口问道:“这位,这位兄台,我们要去哪里?”

    张公子一直暗暗观察着身侧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这般漂亮的人实在罕见,眉目如画,白皙的面颊上缀着柔嫩花苞一样的红唇,双眸更是清澈见底,纤长的睫羽在白瓷面庞倒映出一根根影子,更因着修仙之人的身份,平白多了一份高贵与脱俗。

    不过……

    张公子瞥见他领子下挡不住的红痕,眼底不由得染上欲火,什么高贵脱俗,不过是个被人里外玩透了的玩意!

    而这属于那些仙长们的浪货,现在成了个走路都得靠人牵着的木偶娃娃,实在令人心猿意马。

    四人走出长街,没去小亭,却拐进了一小巷,谢辞只觉得天黑了些,大眼睛茫然地注视着前方,又开口道:“我们在哪里?”

    那男人盯着他心下泛痒,便揉了揉他的腰侧,道:“到长街外的亭子,这儿人少,你师弟定会过来找到你。”

    说罢,他又抬起谢辞一只润白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反复写着一个“亭”字,谢辞茫茫然地感受了一会儿,才懂了,唇角轻轻翘起了,“谢谢,路上你见我师弟了吗?他们一定在找我。”

    张公子给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堵在巷口,后者便拉着谢辞往巷子更深处走去,这漂亮的人乖乖地跟着他,直到一处酒肆的后门,堆着酒坛,谢辞嗅到酒香,微微皱眉,“怎么会有酒?”

    那纨绔已经顾不上回答,一抬手便将谢辞退到墙上,口中狞笑着,“小浪货,你这样子那些修士们怎么舍得把他放出来,是不是被他们都操透了?连脖子上都是咬痕,骚货,今天落到我手里,爷便叫你爽一爽!”

    说罢,那人捏着谢辞的下巴便要强吻上去,被压着的谢辞一惊,惊诧过后便是滔天的愤怒与恐惧,伸手就要推,那猴急的男人哪里推得开,竟是使了狠劲去吻谢辞的唇,见他闪躲便顺势往下颚与雪白的脖颈上亲。

    “滚、滚开!——”谢辞惊怒地挣扎着,手心里便聚起一团内力,“放开我!”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猥亵,虽与几个师弟厮混不清,可到底都知根知底,而眼下叫一个陌生男人,一个凡人按着侵犯几乎让谢辞整张脸都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