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又想着官姑娘到底是药王谷的人,于我流云峰没什么牵扯,心底一番思忖后,点点头应了,官姑娘以传音给她师兄说了几句话,便拉着我要去别处逛逛。

    到天色渐暗的时候,我二人御剑回了我的住处,喜宝出来迎我,我没瞧见阿柒的影子,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官姑娘惊喜地开口道:“哇!好可爱的猫儿!”

    我一回头,正见她从树杈上抱下一团粉玉团子,正是那雪球儿,官姑娘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跟着我往远中走,“谢兄,你怎么还养了只这么可爱的小东西!”

    “随便养着玩玩罢了。”我应着,与她在远中海棠树下落座,喜宝手脚麻利地给我二人奉茶,我叫住他,低声问:“阿柒呢?”

    喜宝迷惑地挠挠头,道:“回少爷,今天一天都没见着。”

    听到这话,我生气地皱紧眉,“他一个不会修炼的凡人,怎么整日在外面闲逛!”

    正这么说着时,就听到院门口传来声音,抬眼一眼,竟然是一身狼狈、背着一个竹篓的阿柒,他的目光先落在我身上,又看了一眼我身旁坐着的漂亮少女,好似吃了一惊。

    “少爷。”还是阿柒先开口了,将竹篓卸下,呢喃着我的名字,官姑娘好奇地打量着他,又看了一眼他的竹篓,在我发作前,少女声音清脆地开口:“你是去采药了吗?”

    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阿柒的背篓里全是药材,官姑娘抱着猫儿上前,上下打量着,又看向阿柒,“这儿可有不少难寻的药,你去哪儿采的?”

    “就在这周围,我没有走远。”阿柒声音低低地回答,目光仍然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官姑娘啧啧称奇,道:“你可真是有心了,这灵虉草生在悬崖上,谢兄说你是个凡人,你都不怕死吗?”

    阿柒默默地不讲话,官姑娘又好奇地问:“你采药做什么呢?”

    “少爷身子不好,我给少爷采。”阿柒应着,官姑娘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我,笑道:“难怪你这么关心这奴仆,还专门去给他查病症,现在看来,你二人可真是主仆情深。”

    阿柒一怔,抬起眼看着我,我以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不敢去与阿柒对视,只开口道:“官姑娘,就拜托你给他瞧瞧了。”

    官姑娘乐呵呵地应了,对阿柒说:“你跟我来。”

    阿柒点点头,像只乖狗儿一样地跟着,喜宝给他准备了一凳子,正好坐在我二人面前,官姑娘叫他拿出手来,阿柒听话地照做,时不时抬起眼看我。

    雪球儿不怕生,谁抓住都能揉捏一番,眼下乖乖地卧在官姑娘的膝头一动不动地打着哈欠,我瞧着那猫儿的蓝眼睛,又想起它是阿柒给我捉回来解闷的。

    在我注视着雪球的时候,阿柒也默默地注视着我,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我二人便都注意到官姑娘的面色变得复杂,等她收回手时,看着我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我挥了挥手叫阿柒下去。

    她又看了一眼院外,道:“情况不好,这少年身骨里全是寒毒,他……他的灵根却是火灵根,谢兄,若能叫他依着法子修炼,以自身灵力对抗寒毒,假以时日便能压制,可若不管不顾,迟早要被反噬致死。”

    “他得修炼才能好?”我抬眼问道,官奴姑娘嗯了一声,又说:“若不修炼自身,外力的药物再多也不过苟延残喘,杯水车薪罢了,谢兄,我方才并未探查这少年的灵海,若他适合修炼,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我啧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便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正要说什么时,腹中忽然一阵不适,叫我痛得蜷缩起来,官姑娘瞧出我神色不对,一怔,问:“怎么了?谢兄?”

    我一只手虚虚地盖在腹部,半晌才松开微微咬着的唇,将手递到官奴面前,道:“你先给我瞧瞧脉象吧。”

    官姑娘不明所以,却也立即垂着眸给我听诊起来,只一会儿,她便惊悚地松开了手,盯着我不可置信地就要大声说些什么,我立即抬手做出噤声的动作,官姑娘才咬牙将惊呼吞了回去。

    “怎么样?”我没有收回手,眼巴巴地问道。

    官姑娘盯着我一眨不眨地看着,而后说:“谢兄,你这身骨——分明是受了重伤,心脉都有损伤,你,你怎么伤成这样?这比我们在秘境里时还要严重,还有,你,你……”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腹部,猛地咬住唇,迷茫又不安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