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总是会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不说话彼此看着窗外风景,各自想事也好,闭眼休息也罢。

    他们总是在消磨时间。

    谢抒显“论没有礼貌这件事,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从何说起?”

    “你有段时间目中无人到,即使父亲出现,你也是冷眼旁观,从不行礼打招呼。”

    谢抒饶摇晃手中的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随意她的动作慢慢变成漩涡。

    难怪当时去连家庄,她只是单纯的喊了连子渝的父亲一声二叔,所以人都没有纠正她的喊法。

    而是立刻让人发现了她有所不同,惊诧于她客气有礼的模样,谢抒饶既然是个连父亲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会将远在贞定的舅舅放在眼里。

    “我竟如此不知礼数。”这已经不是时空不同,礼仪不同的问题了,可以上升到人品。

    “你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我们小时候的事,我们的家庭背景,还有我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谢抒饶为他加了茶水,坐直身子,听他讲过去的事。

    其实谢抒饶发现,谢抒显这个人在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和有其他人在场的状况比较起来,两个人时好沟通许多。

    “我与你是同父异母,我们的父亲不用多说,已经知道了,颍州谢家家主,豫国第一大家族,位高权重。我的母亲是庄国主的二女儿,名为妙颜。”

    “你的母亲竟是庄国公主?怪不得你能在贞定如此行商,还得到了庄国的认可。”

    谢抒饶本在上饶村就听说过谢抒显的名号,少年成才,满腹经商之道,无人能敌。

    “母亲生下我,便去世了。从小我便被养在祖母膝下,我是谢家嫡长子。而你的母亲是护卫我母亲来到豫国的将军,也是我现在的师傅。”

    谢抒显从不多说一个字,语句精炼。

    “我母亲身死之后,师傅就一直留在谢家照顾于我。后来父亲看上了你母亲,醉酒之后便有了你,再后来你母亲就成了谢家三姨娘。”

    “醉酒之后?”谢抒饶虚着眼睛看他,这四个字的剧本会有很多种,她的脑洞又关不住了。

    谢抒显的眉头打了一个结,不想接她这个话题,以前谢抒饶最不喜人提的就是这段往事。

    “我们从小便生活在一起,你生性活泼、聪明灵巧,在你十二岁名动颍州之后,便性情大变,突然开始对我纠缠不休不说,不知是受了何人挑唆,变得越来越骄纵无礼,甚至是飞扬跋扈。”

    “为何,我想知道为何?听沈大哥之意,我曾经也算是才艺出众之人,只会变成人们口中不知廉耻,不懂礼数之人,又怎会被家族放逐,受尽委屈?”

    “谢抒饶,那要问你自己。”

    谢抒饶捏紧拳头,这些话,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答案,她每每快要接近真相时,就会被谢抒显冷冷的浇上一盆冷水,他不愿意告诉她接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