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雨见此,顿时轻笑出声,向着三人说道:“诸位莫慌,我合信府确有此等美酒,不过却还未开封,而此等绝世美酒想要享用,那必须得找个良辰吉日才好。所以还请诸位能在我合信府稍候几日,旬日之内,定让诸位喝上心仪的美酒!”

    赵诗雨此话一出,几人理解地点点头,荆轲更是直接说道:“诗雨小姐此言甚为合理,绝世美酒自然另当别论,不能与凡间俗物相较。如此,那荆某就叨扰君候几日了!”却是已经被赵诗雨说动了心,臣服于美酒之下了!

    此言一出,赵岳也心生喜意,连忙喜道:“壮士这说得哪里话,壮士愿驾临鄙府,已是我合信府的荣幸了,岂敢言叨扰?”

    见到这儿,留住荆轲的事情算是成了,赵诗雨心下一松,方才一直用意志压下的伤痛顿时涌了上来。赵诗雨只感觉到两眼一黑,便是去了意识,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荆轲见此,连忙伸出手扶了一把,随即真气入体,察视了一番,向忧心忡忡的赵岳说道:“君候莫急,小姐只是脱力昏了过去,无甚大碍!”

    听了这话,赵岳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从荆轲手中接过了赵诗雨,一行人并作一起,向合信府走去。

    临行前,荆轲抬眼望向某个方向,那里漆黑如幕,什么也看不到。荆轲就这样盯了此处良久,随后眼露神光,便不再理会,随着赵岳的邀请而去,不久便离开了此地,独留这一地的尸体与那无边黑暗作伴。

    而在众人走了之后,方才荆轲凝望的方向。

    漆黑的夜幕之中闪出来一道暗影,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头戴斗笠的剑客立于此处。

    剑客见荆轲已随赵岳一行人前去,随即松了一口气,抬手挥去了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看向荆轲的眼睛中充满了忌惮之色,眼神凝重。

    呆立片刻,见再也看不到赵岳一行人的身影,剑客嘟囔一声“无趣”,随后夹起地上一个物事,飞身沉入了夜幕之中。

    而那个在其腰间的物事,在月光的笼罩下,竟然是方才逃亡而去的黑牛!只见黑牛面目狰狞,双眼圆睁却没了光芒,至死眼中都夹带着震惊的神色,不愿瞑目!

    黑夜,诸般死寂。

    剑客夜行一路,随后翻过高大的院墙,在一座府邸落了脚,府邸上书“太子府”!!翻越各处院墙滕楼,随后在一不起眼的屋前落下来,屋内微弱的烛光闪烁,摇摇欲坠。

    剑客行至屋前,一点也不拘束,轻车驾熟,轻手轻脚地进门、关门,将手中夹带的黑牛尸体扔到了地上。随后负剑站立,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双手各执一子,自顾自下棋的男子。

    借着微弱的灯光,沉醉棋盘之中的男子显露出熟悉的脸庞,却是在以往的日子里,跟随太子赵偃左右的郭开!!

    两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之下,但是却仿若没有看到对方一般,一个小小的隔屋,却好似两个世界,一边阴冷充满煞意,一边烛光涣散、温文儒雅。

    良久,郭开才放下手中的黑白双子,看着面前陷入僵局的棋局,面上毫无表情,两眼却隐隐含光,似是在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看来,日后的邯郸,怕是会更加热闹了!”

    “哦?何以见得!”剑客姿势未变,下颌微抬,出声询问道。

    郭开抬眼看了剑客一眼,轻笑出声:“合信商会辗转至此数年,现在经由赵诗雨之手重新划分格局,已呈现出涅槃之势。值此关键之际,这堂堂合信府大小姐,竟然会为了一个‘跟班’而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看来,这位赵大小姐,恐怕很不简单呐!”

    “你竟然……!!呵呵,看来除了我之外,郭大人手下另有高手啊!”见郭开对今晚发生的刺杀之事这般了解,令剑客心中一惊,身形一颤,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定。

    郭开闻言一笑,轻描淡写扫了剑客一眼,满不在意,平淡地说道:“剑南兄何必惊讶?像我们这样的人,难道还会在乎这些?”

    “……”剑客闻言沉默了半晌,随即怪笑一声,道:“真不愧是郭大人啊,看来大人能到今日这般光景,完全是实力使然啊!”

    “呵呵,剑南兄说笑了,若非郭某资质愚钝,无法习得超绝本领,如今这阴谋诡秘之道,可能就此与郭某无缘了吧!”面对剑客的戏谑之言,郭开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

    剑客,也就是方才郭开口中的剑南兄,挥了挥手,开口道:“好了,这等闲话郭大人就不必说了吧。既然军主有令,命郭大人为赵国境内总指挥使,那在下自然会顺从郭大人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