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院长有些疑惑,这个学生看起来不太象陈少泽形容的那样啊?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善心恶的人多了,嗯,他刚才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来了,至少也要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吗。更何况,陈少泽当着自己的面就这么急切的想把郑子风拉走,竟然用那么大的力,莫非,真有什么猫腻?

    这人哪,一旦起了疑心,自然就看什么怀疑什么,郑子风的委屈模样,陈少泽眼神中的愤恨都映入了他的眼睛。韩院长心里疑惑,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道:“陈老师,你先让他起来,既然他已经来了,就让他说说。我们要保持公平公正吗,郑子风同学作为当事人,当然也有权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

    陈少泽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再拉着郑子风走,只是心里暗恨,刚才我要是走快一分钟,不就能把他拦在外面了吗。

    “韩院长,谢谢您肯听我说明情况。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是10级电子工程系电气专业3班的学生,说实话,自从入学以来,我的表现并不好,曾因打架、严重违纪两次受到过学校的留校查看处分,上个学期,我又因与人打架被记大过。真的非常感谢学院对我的关心,如果不是学院再三给我机会,我早就被开除了。”

    听到这里,韩院长开始惊讶起来,他原本以为这个学生想要为自己辩解,自然会找出种种理由来推脱自己的错误,但没想到上来就先承认自己的错误,这让他对郑子风的感观改变了一些,至少,这个孩子还是勇于承认错误的吗。

    郑子风继续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上个学期放寒假以后,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具体的事情就不讲了,但老妈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幡然醒悟,下定决心从此改过自新。”

    韩院长来了点兴趣,问:“你妈和你说什么了?”

    郑子风道:“当时我妈得了重病,她抱着我一边哭一边说,‘小风啊,我不怕死,可就不是放心你啊,你要是不能悔过自新,我死了都闭不上眼睛’。那一刻,我真的后悔了,以前的自己实在太过混蛋,我还能让老妈这样担心下去吗?不能!我对自己说,我要自强,我要努力学习,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郑大官人的表情很丰富,从后悔、自责到一脸坚定,与自己说的内容配合得相当默契。老妈,抱歉把你给说病了,我知道你身体向来很好,从没有生过重病,但儿子现在要被开除了,为了学业,您老就先委屈点吧。

    “你说谎。”陈少泽尖叫起来,他的脸都气白了,太无耻了,这个家伙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说瞎话:“韩院长,你千万别信他,他根本就没有改过错误,这个学期以来,他根本就很少来上课,这算什么改过?”

    韩院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就算郑子风在说谎,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当下对陈少泽就有些不满。

    郑子风注意到了韩院长的表情变化,心里暗笑,脸上却满是不可思议,语调很是焦急:“陈老师,我在开学的时候和您请过假啊,您当时可是亲口答应我,说我可以不来上课,在家照顾生病的妈妈,只要最后来考试就行。您不能说过的话不承认哪?”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批过你的假?”陈少泽快被气疯了,这个家伙竟然谎话连篇,他见韩院长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更是着慌,忙转向韩院长:“院长,您千万别信他的话,这个学生向来爱撒谎,嘴里没一句实话。”

    韩院长不动声色,却道:“陈老师你先别急,是真是假我自然会调查,嗯,郑同学,你接着说。”

    陈少泽感觉更是恐慌,韩院长话里话外已经透露出一丝相信郑子风的意味,怎么会变成这样?

    旁边的赵老师和吴老师相互对视了一眼,也有些将信将疑。

    “后来快到期末了,我收到陈老师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说考试时间推迟了,让我在家安心照顾妈妈,我就信了他的话。结果后来我的同学找到我,说我已经两科旷考了,再不去就要被开除了,我这才匆忙回到了学校。”

    “你一派胡言,我根本就没说过这样的话。”陈少泽气得脸色苍白,无耻,太无耻了,我要反驳他,对,反驳他。只是被气得脑子发昏,一时不知该怎样反驳。

    只是这模样瞧在其他人眼里,不免有些被人戳穿了谎言而恼羞成怒的模样了。

    轻叹了口气,郑子风接着道:“我知道陈老师不想承认我的话,也能明白他的心情,毕竟原来的我实在太混账了,他不喜欢我,想让我回家我也可以理解。可我真的改过了啊,在家里我一直坚持自学,功课一点都没有拉下,真的。”快要到关键时刻啦,姓陈的,你可真太让我失望了,倒是反驳我啊?怎么光生气没什么反应啊?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韩院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问:“陈老师,他参加了几科考试?”

    陈少泽心里一跳,更加紧张起来,却不敢不答,忙道:“韩院长,他参加了三科考试。其中一科考了88分,剩余两科一科4分,一科5分。”心里暗自祈祷,可千万别去对试卷,千万不要啊。

    可郑子风怎么能让他的心愿得逞,当下露出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得4、5分。按我的估计,至少在80分以上才对,怎么可能只有4、5分?陈老师,你把卷子拿来,我要看看怎么评分的。”

    陈少泽眼前一黑,完蛋了,真的要拿卷子过来了。卷子被他换掉了两科,只要和另外一科对比,自然就知道不是原来的卷子,可姓郑的明明是抄袭的,现在却偏偏没有办法解释,怎么办?该怎么办?

    韩院长说话了,让陈少泽心里又涌起了希望:“郑同学,你说你自学过这个学期的科目,那敢不敢再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