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老廖,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种……生劁活人的奇特癖好。”风承影看着聂皋衣摆上的拳痕脚印无不感慨,廖余星闻言装傻一笑:“这可不怪老夫,他自己顾头不顾腚,顾腚不顾头的,我当然逮着他没挡住的地方打。”

    九品渡劫的威压之下,这小子也就勉强能抬个手护头了,想屈腿?嘿嘿,做梦。

    “噫~你这话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挂在树顶看着热闹的纵酒闲闲吐槽,廖余星不置可否:“反正他这种人阉了也好,省的祸害人家小姑娘了嘛!”

    “这话倒是在理。”风承影颔首,仰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花放舟,“舅舅,玉姨和小娆妹子她们几时到?”

    “中午发的消息,这会应该快了。”花放舟沉吟,拿脚尖踢了踢地上那滩半死不活的肉,“咱们先把这小子抬下去重新绑过再说。”

    痛……浑身都痛。

    尤其是……简直痛得他生不如死,他觉得自己大约是废了。

    幽暗灯火中,聂皋挣扎着张了眼,入目便是面墙皮剥落了大半的半旧灰墙,墙前坐着位俏生生的黄衣姑娘,抓着把东西,似要往他面前送。

    “你……”聂皋嘶哑的挤出一个音节,先前被那“窦倪宛”一顿暴打后他就痛的失了意识,再回神时已不知身在何方。

    “哟?醒了,那正好,你且好好看着吧。”听见声音的齐娆眉梢微挑,笑盈盈的摊开掌心,聂皋瞪着发花的眼睛强行定睛,却见她手中竟是满满活虫。

    纯白的、灰绿的、浅褐的,蠕动的、颤抖的、爬行的,或有翅或无足,满满当当的一个掌心,全部是蛊虫!

    “你……别过来!”聂皋撕着嗓子尖叫,齐娆对此充耳不闻。他惊恐万分,试图后退却发现自己被人牢牢绑在石椅之上!

    齐娆扬手,那些蛊虫即刻被她扬了出去,精准的落到聂皋身上,后者看到那些蛊虫只觉寒毛直竖,胃中阵阵翻涌——可惜无济于事,那些虫子仍旧在他眼皮底下,顺着他的七窍,一步步钻入他体内!

    “呕——”聂皋干呕,然而腹中空空的他除了两口酸臭胃液外再吐不出其他东西,甚至连那点胃液都尽数洒在了他身上,他盯着昏暗屋子内一点跃动的灯火,只觉神情无尽恍惚,齿关打颤——

    “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没什么特别的。”齐娆勾唇,笑得花枝乱颤,“也就是点寻常蛊虫,不多,包括控魂蛊在内,一样来了一只罢了。”

    “也就是我现在一个念头就能弄死你的程度。”

    这还叫不多!

    聂皋双目暴突,一时寻不到合适言语,死寂中那半旧铁门猛然被人推开,一串人影鱼贯而入。他看到那一个个从容步来的仙门大能,心中最后一点侥幸随之破裂,他知晓自己已栽了个彻底。

    “娆儿,你那边可好了?”玉扶澜面上照旧是副慈爱笑容,但那笑会在瞥向他的瞬间收敛,齐娆见状应声点头:“都好了,师尊,您们可尽盘问他了。”

    “那就好。”风承影嬉笑,抬手在墙上打出道楚泷新制的照明符后骤然冷了眼,她转身,一双黑瞳如雪冰封,“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仔细讲讲你们当年是如何算计焚天的吧,聂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