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大乾律,愣是让整个殿内安静了下来。

    你说他不对?别人在维护大乾律,这么忠心耿耿的人,要是放在平时,还得嘉奖一番。

    但现在,怎么听怎么不是个滋味,就算你心里看清楚了,不能等和鲁国的争锋结束了再说?

    甘荀都忍不住问了一句旁边的商望舒,“如此清楚大乾律,是刑部的人?这么没有眼力劲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提拔上来的。”

    商望舒脸色也不好看,说不得宴会后他还得忙碌一番,答道,“平日看着也是个机灵的,除了为了向上爬,喜欢攀附了一点,怎的现在就这么理不清了?”

    甘荀哦了一声,“这么说来也不是个天生没眼力劲的,这倒是有趣了。”

    谁说不是,如此重要的时刻,为了咬陈子褏和山君,都敢站出来,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又或者……是他身后之人和陈子褏和山君有多大的怨?

    甘荀这句有趣了,就显得特别的意味深长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言语。

    鲁国使臣那里,左丘嘴角向上扬起,举杯,“早就听闻大乾律法是诸国中最严苛的,没想到今日倒是有机会能见识一番。”

    刚才多次想要挑起话题,都被大乾的官员前来敬酒,给压下去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自动送上来了。

    说完,还举杯向陈柏示意,“身为弘文阁的昭雪大学士,有些知法犯法啊,就不知道当如何自辩?”

    陈柏:“……”

    左丘这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挑起话题的机会,现在都开始为大乾审案了?

    刚才挑起事端的官员缩了一下脑袋,“我也是实事求是,还请昭雪大学士说个清楚,你的这些酒真是你老师私自酿的?”

    陈柏眼睛一眯,好一个实事求是,这种时候,诸国使臣当面,来质问他,来维持这大乾律的公正性,他这是要让诸国都知道大乾律如何铁面无私,还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这人他都不认识,说实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的对方。

    陈柏皱着眉头,这罪名是认还是不认?

    现在已经不是比试的谁的酒好了,而是大乾的颜面,是国之体面。

    “这酒的确是我的老师酿的。”陈柏说道,“不过说它是酒它是酒,说它不是它也不是。”

    众人一愣,这话作为何解?

    左丘都笑了,“我们刚才比的是谁的酒更烈,昭雪大学士也是去取的酒,怎么现在又说这不是酒?那么昭雪大学士让我们喝的是什么?”

    要么陈子褏靠这借口逃脱追责,要么这都不是酒了,怎么和他鲁国的酒比?

    二选一,无论怎么选,总能留一个利于鲁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