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敛目沉吟,片刻后,接了名片。

    他推门,出了包厢,不知走廊里谁抽烟了,味儿冲得他烦躁,手里的名片被他捏成了一团,走到转角,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就碰到了穿着黑色大衣的周徐纺。

    “江织。”

    两个字,音色偏冷,无波无澜。

    偏偏,比任何人、任何一次给他的反应都要来得强烈,像一把重锤,毫无预兆地、狠狠砸在他心窝子里。

    然后,像那个狗屁心理医生说的那样,心跳加速,身体发热。

    他下意识,吞咽了一口:“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似喜非喜含春目,眸笼桃花烟笼纱。

    很奇怪的表情,周徐纺看不懂,便不看他了:“我来送外卖。”

    他眼角泛红,桃花眼里沁出了潋滟的水光,一直一直盯着她,呼吸有些急促。

    周徐纺被看得不自在了,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他:“你脸很红,是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

    看到她,心脏就不舒服。

    未等江织开口,走廊转角处一醉汉扶着墙趔趔趄趄靠过来,脚下一绊,就往江织身上扑。

    周徐纺立马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把他甩到……老远老远的一面墙上,甩得他肺里翻涌,面红耳赤。

    他咬着唇,像忍着咳嗽,面上却是发愣,盯着自个儿那只被周徐纺拽过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间多了两个嫣红的手指印。

    醉汉已经跌跌撞撞走远了。

    周徐纺才察觉到刚才动作不妥:“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她抿了一下唇,很懊悔,“对不起,我力气太大了。”

    江织不做声,只觉得被她碰到的那一处,火辣辣的,有点麻。

    这个女人,总是动不动就捏他碰他。

    周徐纺很久都没等到江织说话,苍凉的眸里难得迷茫了一下,她拽了一下帽子:“那我去送外卖了。”

    江织没说话。

    “再见。”不说话,那她真走了。

    她就这么波澜不惊地闯到他的视线里,然后风轻云淡地走了,剩他,有病似的,还傻站在着,恍恍惚惚、魂不守舍。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