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许泊之把花放下:“看你啊。”他转头看她,那只义眼动不了,就一个眼珠子转过去。

    “我们很熟?”她语气轻蔑、敷衍。

    许泊之笑,坐下了:“多来几次就熟了。”

    无事献殷勤。

    她不可能不防:“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在医院。”

    许泊之没有正面回答:“我上次就说了,我一直留意你。”

    上次在酒吧,灯光暗,没瞅清楚,现下两人隔得近,骆青和才注意到他的脸,像动过刀子,那只坏掉的眼睛周边的位置都不自然,很不协调。

    怪不得瞅着这张脸,丑得让人毛骨悚然。

    骆青和接了他的话:“留意这个词,轻一点,是打探,重一点,就是监视。”她往前倾,盯着他那只眼白多得吓人的假眼,问道,“许五先生是哪种啊。”

    许泊之正了正酒红色领带:“不轻不重的那种。”

    骆青和笑:“那你还留意到了什么?”

    “骆家还没有发丧吧。”他说,“节哀顺变。”

    骆常德的死,骆家还瞒着,知情的人两只手数得过来。

    手背上的针头有些歪了,她拨了一下,镇定自若地问:“还有呢?”查没查昨晚的事?又查没查彭先知的事?

    他又不正面回答,话里有话:“以后多见几次,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人,来自不明,很危险。

    “你好像是故意在接近我,”骆青和靠近他,“有什么目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面不改色地说:“喜欢你啊。”那张不协调的脸笑起来五官像在抽动,他说,“想娶你。”

    娶她?

    骆青和笑出了声:“真好笑。”

    娶她,他这个独眼龙也配?

    许泊之也不气,那张脸生得糙,不凶也吓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一点都不好笑。”

    “没有以后,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骆青和按了床头的呼叫器,“我喜欢眼睛好看的。”

    最好啊,是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