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祁北修点头。

    他俩搁这眉来眼去,一旁的程歌脸色却难看的厉害,一阵青一阵白。

    之后,掌门让裴寄当了主将,程歌做副将,两人下了军令状之后,让他们赶紧收拾,明日启程。

    而苏子言则跟着祁北修出了大殿,一直往外走。

    苏子言感觉祁北修特别的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交际,从大殿出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话,同辈的人都离他远远的,住的地方也挺偏僻。

    倒不是住得差,他的住处还挺大,只是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其余的地方基本全摆着各种各样的符咒木牌竹简傀儡,一股子浓浓的朱砂和墨水味,像个科学怪人。

    还好摆放的还算整齐干净,不是一个又邋遢又疯狂的人。

    回房后,祁北修就扔了剑,一言不发的拿着那些青铜傀儡开始摆弄。

    剑被扔在一旁,苏子言才能见到祁北修的真面目,他穿着件素白长袍,不染纤尘。

    眉目微皱,面色冷漠,确实是一幅极不好相处的模样。

    可五官却极为秾丽,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长了一双桃花眼,只不过原本该水波流转的桃花眼这会却是寒气逼人,悄无声息中让人退避三舍。

    苏子言不由乍舌,“这人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讨喜。”

    ……

    祁北修一直摆弄着青铜傀儡,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出门,独自徒步往某一座头走去。

    他沿着山间小径拾阶而上,月亮正圆,此时许是露浓深重的深秋时节,下衣摆很快就吸饱了潮气,让素色的袍边起了皱褶。

    苏子言被他随意卡在胳膊肘处,一上一下晃的头晕得厉害,可猜测他是要去见裴寄,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果然不出所料,到达峰顶便看到了盘腿坐在地上无聊得扯草根的裴寄。

    祁北修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他拢了拢袖子,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

    苏子言被他卡在胳肢窝,看不到祁北修全部的表情,但是他觉得此刻的祁北修眼中应该是满脸宠溺。

    因为他隐约看到祁北修的唇角是微斜的弧度,那笑容清浅且柔软,像春风拂过杨柳枝。

    ……

    裴寄听到脚步声立马抬头,见到是祁北修,刚刚还半耷拉的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吐掉嘴里的半截草根,笑道:“师兄,你又迟到了半刻钟。”

    祁北修看了一眼才刚爬上头顶的月亮,缓缓道:“确定不是阿寄来早了?”

    “啊?是吗?”裴寄挠了挠头,尴尬半晌,又油嘴滑舌道:“我有将近五个月没见到你了,想你了嘛!”

    他边说边凑了上去,抓着祁北修的袖子道:“师兄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