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深蓝天幕里一点点透出鱼肚白。

    裴衍半睡半醒,似是还沉在方才的梦境里。

    梦境里女子娇媚绵软,蜷在他怀中,带来一阵让人安心的沁甜,那十四岁时深植心中的仿徨不再,身心都觉得踏实,让他忍不住贪恋。

    那怀中的人却不耐,微微动了动身,低语了句:“夫君......别......闷......”

    那声音,还是林媚生!

    他忽而烦乱,动了动手臂。

    肩上有些沉,满掌心的软弹滑腻,让他想起上好的丝绸,心一动,又顺手往下滑了一段。

    忽而便听身侧有女子嘤咛,娇娇柔柔,让他雾蒙蒙的脑海有一瞬清明。

    他睁开眼,便见小姑娘软糯糯一团,缩在她胸前,一截纤细的颈,羊脂般细腻无暇,晃的裴衍一阵目眩。

    他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中,恍惚间又抬手抚上了那暖玉,只肌肤上的灼热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媚生被他大掌一抚,又颤颤着低泣一声,已是醒了过来,手忙脚乱从他身上滚下来,裹了被子缩到了床角。

    也不说话,只红着一双眼看他,小鹿般惶恐,肩膀抖动几下,才低低抽泣:“不要了,不要了,夫君,我......我疼!”

    裴衍脑子里轰的一声,急急巡梭一番,见床上凌乱不堪,自己也衣衫不整,体内有一团火,来回乱窜。

    他心凉了半截,将被子一卷,看见细布床单上那几滴鲜红的血,一颗心便直接坠进了深渊。

    他闭了闭眼,想起昨日席上,有相熟的学子打趣,称他这样清正的人真是无趣,笑言要给他试点醉仙草,带去青楼,保管醉生梦死,自然便开了窍。

    这醉仙草乃是西域传来的奇药,单服无甚症状,待再喝了酒,便会让人飘飘欲仙,醉生醉死。

    他只当这是自己服了醉仙草,对媚生做下了禽兽之事,一时愧疚不已,许久,哑着嗓子道了句:“你......别怕,我自会负责。”

    媚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满面绯红,低低道了句:“你......你先去给我寻件衣服,我昨日的衣服.....昨日的衣服都被你撕扯坏了。”

    裴衍瞧了眼地上散落的衣衫,以及女子耳下颈间一片片红痕,更是羞愧难当,披了件外袍便出了门。

    待两人都收拾妥当,已是鸡鸣五更。

    媚生下了床,垂着头不发一言,转身便要回房,只刚迈开脚步,便低低痛呼一声,软软跌在了地上。

    裴衍耳根绯红,轻咳了一声,伪装淡然的走过去,将人抱了,又放至床上,生硬道:“你.....若疼的话,先歇着吧。”

    “听说有那缓解女子疼痛的药,夫君不妨去寻一些来。”媚生将头垂的更低了,连勃颈上都绯红一片,厚着脸皮提点了一句。

    裴衍如梦初醒,急忙去摸钱袋子,他昨日顺便去兑了银票,随身带了回来。

    只翻找一遍也不见,便蹙了眉,又里里外外翻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