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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张口就想反驳,可想了想,硬是忍住了。

    赵老太再不堪也占着长辈的名头。

    她自己已经立了女户,信哥儿还是俞家的子孙,哪怕二房已经分出来,一个孝字压下来,信哥儿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俞善忍了又忍,只是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的问:“祖父、祖母今天怎么想起来串门了?提前捎个口信儿,我也好在家候着。”

    “怎么?我们不能来?”赵老太一听这话味儿不对,更加不依不饶:“你别忘了,这是我们老俞家的房子,我是你祖母,我想来就来,就是搬过来住也使得!”

    “行了!”俞老头敲敲烟锅,低声喊道:“有话进去再说,别让人家看笑话。”

    赵老太这才不情愿的一侧身,等着俞善开门,嘴里还嘟囔着:“去了几年府城就觉得自己是城里人了?穷讲究,出个门上什么锁,家里是有金山银山怕人搬?”

    呵呵,别说金山银山,有根鸡毛都得让你们捡走。

    俞善实在是被当初家徒四壁的惨相吓怕了,为了避免再被蝗虫过境一次,她转头就给这大门安了个大铜锁,只要家里没人,出入必定上锁。

    也不能怪她过分谨慎,任谁被蝗虫盯上了,都会心有余悸,小心点儿不为过。

    一进大门,俞善根本没让两人进屋,引着他们走到廊下,指着两个小板凳,脸上带着十足的歉意说:

    “家里的家具都被搬到老宅去了,连张椅子也没留下,这俩板凳还是新添的,对不住了,委屈您老二位这里歇歇吧。”

    俞老头听懂了。

    他老脸一红,又抖抖烟袋,赶紧给自己点了一锅,占着嘴不用说话,顺势坐在板凳上吸了起来。

    赵老太觉得俞善话中有话,听起来十分不顺耳,但是具体又挑不出什么难听的词,搞得她胸中一口气十分不顺,硬梆梆的说:

    “就你讲究,小孩子家家坐什么椅子,乡下人有个板凳坐就不错了。”

    “行了,我和你爷爷今天来是有正事。”赵老太不想跟这死丫头片子多说话,总觉得说多了心口不舒服,赶紧进入正题:

    “我听说,你送你弟弟去上私塾了?那邻村的私塾可贵着呢,你哪儿来的钱?”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之前俞善还有些担心小镜庄的事被老宅的人发现,又是一桩麻烦。

    现在一听是俞信上学的事,她可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我娘给的,指明了给信哥儿上学用的。”

    听俞善就这么提起改嫁的二儿媳,赵老太心里更不舒服了:“她给了多少?”

    “五两。”俞善面不改色的撒谎。

    俞信抬头看看姐姐,自愧弗如,又乖巧的把头垂下来,继续站在姐姐身后装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