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际上合在信封里的那十张大团结才是真正的贺礼。

    不过叶米不知道这回事,也就信了他的话。

    “替我谢谢大哥。”她从善如流地改口。

    为了吃葡萄干,叶米转成单手搂着景子恒的腰,另一只手捏起一颗珍惜地送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嘴里炸裂,她不禁幸福地眯起眼,像是只刚吃完小鱼干,一脸满足的小猫咪。

    叶米没注意到,姿势的转换导致她上半身不得不更加倾斜向景子恒的背部。

    感受着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抵着他,景子恒下颚微绷。

    好不容易熬到抵达镇上供销社,叶米第一时间从车上蹦哒下来:“可累死我了。”

    景子恒忍了忍,没忍住:“……没记错的话,骑车的人是我。”

    她这个坐车的人反而一副快要累瘫的样子。

    “你不懂,为了不打扰你骑车,我可是一直不敢怎么动弹,保持同样姿势久了也很累的好不?”

    “你……”景子恒凝视叶米,叶米抬头回视过去,目光明亮:“怎么了?”

    “变活泼了许多。”他陈述自己的探索发现。

    “我没变,本来就这个性子。”是生活强行磨平了她的棱角,才看起来是她变了。

    但骨子里,叶米还是当年那个因为不甘心代替女主姐姐下乡,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将姐姐一起强拉下乡的叛逆小姑娘。

    十四不满十五岁,初中还

    没毕业的年纪,家里又不止她一个孩子,除了底下一个才十岁的弟弟,头顶还有一群哥哥姐姐,本就不是应该下乡的人选。

    她会歇斯底里地疯闹,除了是对命运的抗争,也是对家人偏心的反抗。

    心伤了,撕裂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

    时不时地总得化个脓流点血。

    “糖葫芦。”眼前多出一根裹着琥珀色糖浆的红串球,晃了晃,逗猫似地:“吃吗?”

    啊呜一口咬上去,含糊不清:“次!”

    “买衣服去。”大手试了几下,小心翼翼地牵起小手。

    “我没钱。”口袋和脸一样白净。

    “我有。”一捆大团结,一捆各类票据,塞进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