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郎大郎要在这月圆之夜做一件“大事,”宗门自然是毫不迟疑,就让太上宗主季琴带着花中四君子潜入其内,以图一击而成。

    谁知现如今却是如此尴尬,连自己这个灵婴境都入了别人圈套。

    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像是有哪里不对:田薇儿当初给宗门的信息,难道有误?

    季琴悄然扫视了一眼在旁边紧张的看着自己与傀儡斗法的田薇儿,发现她的眼神之中竟然有一丝兴奋,连隐藏都隐藏不住。

    她兴奋什么呢?季琴感觉自己的心,越发的沉了下去。

    回想起当初这田薇儿与郎大郎相斗,两人絮絮叨叨半天,却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针锋相对,也没有什么你死我活,好像是……好像是做戏。

    这一个词一闪现,季琴倏地明了今日败局并非无因:自己内部出了叛徒,所以,自己才会中毒而不自知。

    季琴深恨。

    田薇儿这等吃里扒外之人,最是该死——可如今还不能发作。

    想到此处,季琴早已是心明眼亮,将手中拂尘迎上两个傀儡,而手中长剑却是盘旋着飞了出去,不过对象却不是郎大郎。

    季琴的长剑直接来到花中四君子头顶,直接斩断了四人头顶上盘旋的黑气,这黑气竟然如有生命一般,嘶吼尖叫着要再次奔四人而来,谁知四人早就是趁此机会,鼓动全身灵力,努力挣脱,从石台上滚落下来。

    而那两个傀儡长剑横扫,却是将季琴的拂尘打到了一旁,两个傀儡同时伸出左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在了季琴身上。

    季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更是萎靡。

    而此刻那原本就身中奇毒的四君子,都是慢慢爬到了季琴身边,勉力挡在了季琴身前。

    四人皆是明眸皓齿,颜如春花秋月,只是眼神之中的恨意,却是渊深如海。

    郎大郎双臂一挥,两个傀儡都已是收身站定,这动作舒展之极,显然郎大郎也不知道是暗中操纵了多少遍,才能达到如今这种如臂指使的局面。

    谁知就在此时,那被剪断的黑气突然散乱,所有的黑气开始乱作一团,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的圆球,这个黑色的圆球内里,仿佛装着无数个独角犀一般,朝着各个方向拉伸,收缩,最后竟然方向一变,直接朝着郎大郎冲来。

    将一个灵婴境打倒在地,这种满足正让郎大郎舒爽到无以复加,眼看着花仙宗倒了一地的女人,心里升腾起的欲望如焚天之火,可就在这时,那四十九道黑气竟然集聚到一起,最后竟然朝着自己冲来。

    这可是泼天大祸:要知道郎大郎只是知道了这种幽冥虫的喂养之法,可是并未能使这些幽冥虫认主,所以,这些幽冥虫若是找上自己,想必自己的结局,不会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好。

    急切之间,郎大郎一把抓起此刻正自观看花仙宗弟子行踪的田薇儿,将她掷向了幽冥虫所形成的黑雾之中,顿时之间,这团黑雾就将田薇儿完全罩住。

    过了一会,只见田薇儿双目突出,一双手拼命的伸出,想要自这幽冥虫之中潜逃出来,可是又哪里能够如愿?最后只能看见田薇儿那空洞的目光望向郎大郎,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要害我?”

    郎大郎眼见幽冥虫有了血食,今日的危机已解,才对着兀自不肯闭眼的田薇儿说道:“你既然是我的人,就要为我效命,如今我遇到危险,你不上前谁上前?”说完之后,郎大郎将脸扭开,不再看向凄惨无比的田薇儿。

    而田薇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是挤出几滴眼泪,眼见黑雾聚散之间,田薇儿已经消散无踪。

    此时的花仙宗四君子,哪还不知自己门中这个左护法,早就归顺了郎大郎。如今将几人骗来,不过是没安好心罢了。如今她虽然是罪有应得,可是众人的心里却着实不是滋味。

    郎大郎却是如忽然受了刺激一般,指着那团黑雾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将别的人放进来为何不告诉我?分明就是早有了自己的打算,你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