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道人转个身形,正准备继续飞掠,可这粗豪汉子身后一人问道:“这位道友,可是遇到了什么疑难?另外,这完颜公子的名字,好像是在哪听过,只不过急切之间,却是想不起来,怎的,道友和完颜公子可是有些渊源?”

    乱道人先是神色一震,紧跟着脸色却是垮了下来,长叹一声说道:“渊源却是不敢当,不过,完颜公子是在下的主人,这倒是实情。”

    跟在身后的杨得草闻听此言,指着乱道人骂道:“我就说么,你这一回来之后,一直是鬼鬼祟祟,行止完全是不合逻辑,若不是我们四兄弟发现的早,要是被你回到了宗门之内,悄然间做起了内应,到时候干起吃里扒外的事情,残害宗门,我等岂不是犯了失察的大罪?乱道人,你若还有良知,速速过来认罪,我等网开一面,回到宗门之后,自然会为你开脱,必不食言。”

    乱道人回身呛到:“你胡说八道,我虽然认了主人,不过是因为当初分属敌对,乱道人不是公子对手,蒙公子不弃,不但不杀,还收为属下,真心相对,数次救护乱道人于生死之际,这样的主子,直到现在,乱道人才知道该有多珍贵。反倒是你们四个,当初眼见着师兄我被魔物吞噬,生死不知,你们倒好,一个个跑的比魔狼还快,根本就对我的生死,完全不顾。这一次我险死还生,从五路锁魔阵之内生还,你们又害怕我回到宗门之后,揭露你们的丑行,竟然想要暗中动手,杀我灭口,你说,你们还算是人么?你们就不算是人!”

    焦铸此刻已是心中了然:公子进入过五路锁魔阵,看来这乱道人所说,九成为真,只不过是公子救了这乱道人出了五路锁魔阵之后,公子自行离去,才有了后面这许多故事。此刻眼见着乱道人的几个师弟,言辞闪烁,目光闪躲,哪还不知这几人心里有鬼?焦铸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这时,焦铸对着追击的杨得草几人说道:“几位既然和这乱道人是师兄弟,那么所有一切尽属于宗门内务,在这陌生异域,何至于闹得如此僵?要是让道门同道见了,岂不是会笑话几位,那个……实在是蛮人行径,不讲道理?”

    杨得草冷笑着说道:“这位道友说话好没道理,你知道些什么,就在这里妄下论断?我等所为,光明磊落,又怎会是那低等的野蛮人行径?你这……”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小山大小的拳头,已是当头砸下,耳边听到的是:“你奶奶的,蛮人怎的就比你低等了?你又他么的高等在哪呢?”

    杨得草又惊又怒,法剑飞出,直接朝着这拳头之上斩去,只听得“嗡”的一声大响,交击之处,冒出一道灰烟,长剑荡回,而那拳头竟然继续打了过来。

    如此一下,两人之间的修为,那是高下立判。

    杨得草收剑后撤,指着蔡照说道:“此事不过是我宗门之内内务,和道友没有丝毫关系,可道友如此咄咄逼人,上来之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动手,看来是准备和我等为敌,是真的要趟这趟浑水了,既如此,刀剑无眼,一会若是几位道友再想抽身,那是想都不要想了。”

    焦铸在旁边笑着说道:“你等宗门之事,我们不管,不过你在我们休息之地,大声喧哗,大言不惭,如此行径分明是未将我等看在眼里。若是不教训你,我等的主子在此,到时候定然要治我们一个胆小如鼠的罪过。所以,打你,是你该得的。”

    焦铸话音一落,蔡照回头眼见司马如烟竟然转头看向别处,登时大喜,朝着杨得草身前纵去,大声喝道:“你这卑鄙小人,今日就让蔡爷的拳头,教你做人好了。”

    焦铸好死不死的还在旁边喊道:“老蔡,这可是你进阶之后的第一战,可别让人家打的鼻青脸肿的,到时候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可真是丢不起那个人呢……”

    蔡照大怒,双拳如山岳一般,朝着杨得草几人打去,嘴里还嘟囔道:“老焦……老焦……你就不是一个……”想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回想起自己当日浑浑噩噩,全靠老焦带着,才不至于会交代在这冥王域之内,所以这话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下去。

    只是这拳头上的力道,凭空又大了三成。

    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在你老焦那可能发生,在蔡爷这么,就对面这几个贼眉鼠眼的老虾米这,那是不可能的。你就瞧好吧,看我怎么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

    蔡照自从进阶之后,似乎在拳法之上,得到了某种感悟,更像是自己体内的血脉带来的东西,此刻这大拳头上,力道分出数十道,每一道拳风,都可以劈山断岳,威力丝毫不下于对面四人的法宝长剑。

    杨得草四人都是又惊又怒:自己这是怎么了,怎的一不小心就碰上这么个混不吝?

    还有这乱道人,怎的命这么好?在法阵里没死,认了个主人罩着,这一路逃亡,居然还有人帮忙,这难道还能让他再认个主人?真他娘的不靠谱。

    还有这莽汉,真当我们不会杀人?他么的,四人心里齐齐发狠,誓要拿这莽汉祭旗。

    四人各自飞起,片刻之后,已是各自站定,形成四象阵形,各自法宝飞舞,朝着蔡照劈头盖脸的斩去。

    乱道人此刻已是目瞪口呆。

    眼前的一切,变化太快,让乱道人真心不知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还是哪一个人的脑子,出了问题。

    这几人看起来身份不俗,定然和几个师弟们没有任何恩怨,眼下怎的因两句话,就斗到了一处,实在是搞不清楚……太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