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妖族终究是这天地间卑下的种族,焉能登大雅之堂?我所要的妖族赔偿,无非是想少造杀孽,让你们妖族还能在这世间存在下去罢了,我们学宗办不下去,真是想瞎了你的心呢!”

    熊顶王大怒:“混蛋,你想要妖族前去,如果不是给你们当祖宗,我们怎么可能同意?你这不是自找没趣么?呃……对了,我好像听一位前辈说过,你们这样的,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存在,本事没多少,就靠嘴来骗;现在看来,这位前辈说的真是太对了,哈哈哈哈。”

    眼见熊顶王肆无忌惮,段贤文倒并不生气:他知道,想要不动手就拿下妖族,本来可能性就极低。

    但是,该做的努力一定要做:要是真的直接开战,自己这一边伤亡先姑且不论,最怕的,就是自己快要胜利了,分一杯羹的人,也该到了。

    所以,尽可能还是要采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略战术,到时候自己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的所有妖族,都是纯战利品,那样才算胜利。

    段贤文摇头,看着阵势整齐的妖族队伍,缓缓开口说道:“熊顶王,你狼狈逃窜到明离岛,苟延残喘这么长时间,实际上都是我格物学宗心善,未曾上到明离岛清剿,现如今你如此狂妄,可见兽性仍是强过理智。你想没想过,此次你我对敌,你若失败了,那这一队妖族,可就彻底没活路了——前方,你知道还有多少人,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吗?”

    “所以我跟你说,对于你们来说,现如今最好的战略,就是和我们商谈,让我们放你们一码,到那时,你还有余力去前方,与拦截你们的队伍相拼,否则的话,你剩下点散兵游勇,还怎么和人家拼?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死路一条?”

    “我的话,绝对是金玉良言,你还是好好想想吧。到底哪一种方法,才是对你们最有利的。”

    熊顶王不屑:“你会为我们着想?你是真傻,还是觉得我们真傻?”

    “此时此刻,你身为妖族统领,最忌讳盲目乐观,要知道一个不慎,你们就是整个队伍尽数被斩杀的命运,所以,你现在应该有的状态是深思,而不是急着找我话语之中,可能存在的不敬之意——你见过强者给弱者低头的吗?”

    “这么说……你们就是强者?”

    “不错,我们就是强者,而且,拥有可以将你们全数毁灭的能力,但是,天地有正气,正气在我身,我不愿意把事做绝,就是这个道理。”

    熊顶王感觉无奈:“他么的,跟一个天天耍嘴皮子的扯什么闲篇?这不是自找没趣么!真是……教训呐!”

    “你还是收起你那一套吧,你那点东西,骗骗别人还好,在我面前,就是瞎扯,我告诉你,在我面前,每一个妖族都是无价之宝,就算是拿你们所有人来换我都不换。更别说那几个死鬼了——当初他们肆意折辱我妖族子弟,我们早有杀他之意,唯一可惜的,就是杀他太晚了些。别扯没用的,划下道来吧,我都接着。”

    段贤文摇头长叹,状似极为不解。

    庄敬等人看着可乐:这等把虚伪融入了骨髓的人,偏生还觉得自己无比自然,无比伟大,真是狠呐:因为他们,连自己……都骗。

    段贤文看着熊道:“即便是你们如此莽撞,甚至是顶撞我,我仍然愿意给你们机会,给你们生的机会,只因大肆杀戮,有伤天和,所以,今日我只出三人,与你妖族斗上一场,三场两胜,算为胜方,你们若是胜了,我立刻解了法阵,让你们继续上路……”

    熊道:“这个算不得数,就算是我们败了,你也休想从我们身上带走一个妖族……”

    段贤文脸色不变,竟然点点头:“好,若是我们胜了,咱们再议;若是你们胜了,这场误会立刻冰消!”

    不再和熊道:“骊山学宗宗主赵子乔、岳峰学宗宗主冯山远、清远学宗宗主郜麟凌,还请三位宗主移步,今日要仰仗三位了,就和这妖族斗上一场……咱们学先师至理的人,不以胜败为念,你等尽力即可,拜托了。”

    赵子乔三人连忙出列,躬身说道:“宗主善心仁意,直达诸天,我等都是感佩不已,今有所命,敢不遵从!愿尽展一身所学,为主宗争光。请宗主放心就是。”

    三人说完之后,纵身而出,赵子乔对着妖族朗声喝道:“妖族各位,如今对垒,以捉对斗法形势争个短长,最是悲天悯人之善法,免得无故多造杀伤,还请妖族也能体谅我主宗段宗主的仁心善举,平心相争,请吧。”

    有信几人对着熊道:“大将军王,这几人……交给我们吧。”

    熊顶王连连摇头:“几位公子帮了我妖族大忙了,大恩不言谢,咱们回头再说,可是如今局势,却是不能事事依靠几位公子……那样的话,到后来,妖族还是扶不上墙的软货,所以,今日的斗法,就让妖族来吧……狐轻灵、鹿无双、鼠天,你们三个去会会前面这几个酸文假醋的老家伙,记住了,只许胜不许败。”

    狐轻灵三妖早已是纵身而出,看着赵子乔等人,狐轻灵说道:“你们这些人看着就让人恶心,说实话,我见过的良善之人,虽好事做尽,却是从不宣之于口,每日间也不拿来显摆;可你们这些老不要脸的——好事不做,口中的诸般良善被你们说尽,却是任何好事不做,单单拿一张嘴出来耍弄,真是虚伪透顶,也罢,今日就让我们三位,教你们做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