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晚了,她只想到了目前地安逸和富贵。只享受了一年的她舍不得离开这个舒心安逸的地方,而能长久留在这里的方式,就只有这一个。

    今日在金玉堂,她与表哥关系已经完全暴露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没有退路了,她只能嫁给表哥。对于妻妾之分,她之前是不在意,但那是因为她还不了解。现在姨母跟她说了那么多,她知道,她不能安安稳稳地做好表哥的妾了。

    既然只有当妻得宠才能安然,那她何不争上一争,只要表哥和姨母同意,当妻也不是不可。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许洛红给解决掉才行。

    伊芙蕖走到徐母跟前,跪了下来,拉着徐母的手动情地说:“姨母,这些困难芙蕖都不怕,只要能让芙蕖和表哥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忍的。”

    她微昂着小脸,娇小柔弱的身姿却透出一股让人挪不开眼的倔犟,让徐琢摇摆不定的心又开始坚定起来。表妹为了他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身为男人,他怎么能怂。

    徐琢也跪在了徐母身前,两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徐母感觉自己的脑壳都疼了。着两个孩子她一个都劝不动。只是老爷在外办差还得过几日才能回得来。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伊芙蕖见徐母没再说出让他们分开的话,知道徐母心里开始犹豫了,于是趁热打铁,把在金玉堂碰上许洛红以及徐琢当众说要娶她的事一并都交代了。

    这下徐母头更疼了。这事她已经管不了了,索性也不管了。抛下两个还在跪地的人,扶着头离开了。她真是一秒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也不想见到这两个折磨她的小魔王了,心烦!

    徐母走后,徐琢站起来安抚了伊芙蕖几句,伊芙蕖连连道了几声她相信徐琢,不一会儿也告辞离开了。她得回去好好计划计划,要怎么才能让许洛红成不了这亲,或者是主动放弃这门亲事。

    ——

    国公府,郑严一回府就直奔老国公夫人常待的小佛堂,看到老国公夫人安安静静地念着佛经,心里既宁静又悲伤。佛堂里两个看起来崭新如一的牌位置于其上,上书顕考郑公讳显府君生西莲位、先兄郑肃生西之莲位。

    那是郑严父亲郑显和大哥郑肃的牌位。五年前,他们守卫北疆,不甚中了羌族人的圈套,双双丧命于北疆的风雪之中,尸骨无存。老国公夫人伤心过度,哭得眼睛都瞎了一半,此后距离稍远,便视物不明。

    那时郑严才16岁,他的两个顶梁柱就倒了。爱文胜过武的他只能用他尚且稚嫩的肩膀,扛起了保卫大乾、保卫这个国公府的重担。

    孝期之中,圣上特批他一个月的时间,许他娶妻生子,以延续后代。一月之后,他便要远赴北疆,延续父兄的守卫,替他们守好这平静安宁、阖家欢乐。

    几年下来,幸不辱命,把羌族打回了老家,短时间内再无兴兵动武之力,他这才得以归家,得以侍奉母亲一二,以尽孝道。只是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不仅没能让她安享天年,还累得她四处为他的婚事奔波,受人耻笑,实为不孝尔。

    老国公夫人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郑严已经回来了。手中的经书还剩下几页,她念完之后才打算起身同郑严说话。

    郑严搀起老国公夫人,给桌上的牌位上了几炷香,才扶着她到小佛堂边的茶厅坐下。

    郑严问候了老国公夫人几句:“娘您近日睡得可好?”

    “还不错。”老国公夫人点头。

    郑严:“吃得如何?”

    老国公夫人:“老样子,挺好的。”

    郑严:“那您……”

    “行了,别跟老娘兜圈子了,有话就直说,别整这些尴尬没用的东西。”老国公夫人不耐烦跟他绕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开了。

    郑严见此,索性也就不磨磨唧唧的了:“娘,儿子不想续弦了,您别在给儿子找继妻了。,再找也是祸害人,既祸害我也祸害对方。”

    他不想让他娘再为了他续弦的事劳累了,反正他已有女儿,后也算是有了,没有对不起老严家的列祖列宗,这辈子就这样吧,他不想再折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