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多月没来了,你差人去准备酒菜吧。”到了这儿,载钺就觉得很放松,他可以暂时忘掉自己的身份,只做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

    “小的这就去办!”侍者赶忙跑去厨房准备去了。

    耿圆麻利的跟在后面,他知道载钺不喜欢人搀扶。

    刚进院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脂粉香,差点给小圆子熏了个大跟斗。

    而影壁后面则别有洞天,二层小楼内传来阵阵音律,有人在唱戏,还有高声谈笑的声音,一时间让小圆子有到了庙会的错觉。

    就在小圆子纳闷的时候,大门里快步走出一位俊美挺拔的白衣男子,那双大眼睛像是会说话,唇红齿白,看样子大约二十四五岁,笑盈盈的对辅国公行礼:“白牡丹见过金二爷!”

    “走,上楼喝酒去!”载钺看到相好的,立马心花怒放。

    白牡丹很温存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领着他们进了门。

    来到二楼的厢房,这位貌似读书人的像姑才好奇的问:“您哪儿收来的这么俊的侍从?”

    站在一旁侍奉的小圆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见屋里的仆人都出去了,还关了门,载钺才答道:“万岁爷赏的!”实则是他向万岁爷讨要的,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

    “啧啧,如此水灵的孩子,别叫您中饱私囊了!”白牡丹和载钺有三年的交情,对此人的性情很是了解,他们二人之间开得了玩笑。

    载钺看了看站在一边侍奉的太监,挑着嘴角道:“之前我还真没想过……你这一说到是提醒我了!”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小圆子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但他却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这句话让小圆子耳根子发烧,连忙去揪自己的袖口。

    “您真坏~!”白牡丹给辅国公倒了一杯酒,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站着的太监身上。这世上,沦为倚门卖笑的相公已经是大不幸了,但比起太监来说,他们还算走运,至少是全乎的来,全乎的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圆子就被“撵”出去了,他只能在门房旁边的小屋里坐着等辅国公,这一等恐怕就要到第二天早晨了。

    门房旁边的屋子里晚上有些冷,小圆子只得缩在椅子上,揣着袖子打盹,可是肚子疼得要命,让他难以入睡,只得管下人要了壶热茶来喝,才感到稍微舒服了点儿。他不怕别的,只怕替换的棉布撑不了一个晚上,但他穿的是深蓝色褂子,一旦漏了,也不容易被人发觉。下次和主子出去赶上月事一定要多准备几个,以备不时之需。

    天刚蒙蒙亮,白牡丹就先起来了,他洗漱之后便下了楼亲自叮嘱下人去买早点,这几年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载钺的饮食习惯和喜好。

    虽然载钺不信回教,在母亲的影响下不吃大肉,所以都要找清真的馆子买吃食。

    白牡丹走到大门口,才看到旁边屋子里窝在椅子上睡觉的人,连忙低声责备门房:“下次不许这么对待人家,至少要找间能睡觉的房子,让人歇着!”

    “小的知道了~!”门房出了一身冷汗,在这座院子里,白牡丹讲话比老鸨子都管用,很多时候老鸨子还得看这位的脸色。

    “早点给人家多备出一份来,要不咱么可真是失了礼节。”白牡丹说完就亲自上楼,去拿了点心和被子,才进了门房旁边的小屋,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圆子盖上被。

    睡觉不沉的小圆子立马就醒了,看到白衣男子正温存的朝自己笑。

    “您这么早就起了,我主子也起了吗?”小圆子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就要起身。

    “他还睡着呢,我让人去清真铺子买早点,也给你准备了了一份,你要饿了,先吃块点心,我让老杨去泡茶了,马上送过来,昨晚一时怠慢,让你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白牡丹讲话的口吻十分的温柔,声线既不失男子气概,又多了几分妩媚,不愧是从小学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