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能来到生命中的,都是最好的安排了。

    “杨先生,答应我。”傅恒紧紧抓住杨飞的手腕,“善待我的文物,善待我的女儿。”

    “傅先生,你呢?为什么不治病呢?”

    “治。我一直在治。我把这一切托付给你后,我将去美国接受治疗。也许,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不带她一起去?”

    “不用,我有人照顾。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生命中最后的时光,是那么的痛不欲生和绝望。”

    “或许,她比你想象中更坚强。何不让她知道?并让她自己做出选择呢?”

    傅恒听了杨飞的话,怔住了,喃喃的重复道:

    “让她知道?让她选择?”

    “对啊,傅先生,也许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陪好你最后一程呢?这难道不是每个做儿女的,最应该做的事吗?父母辛苦十个月,才生下我们,又辛苦十几二十年,才拉扯我们长大,如果连最后一程都不送,你觉得,活着的人生,真的就是完美的吗?”

    “好,我跟她商量。杨先生,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好文物,照顾好我的女儿。我们都是文物的保管者,我现在把它们交给你保管。你能答应我吗?”

    杨飞沉吟未觉。

    他感觉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

    “为什么不捐给国家博物馆呢?”杨飞问道。

    “以后或许可以,但不是现在。我并不是自私,我要是自私的话,就把这些文物带进坟墓里去了。”

    “我了解。”

    “因为,你还需要接力,继续收集这本册子上的古董。那么,你就必须有一个身份,一个收藏家、鉴赏家的身份,这更有利于你和其它藏家的交流,也更容易取得他们的信任。很多藏家,他们收藏了很多古董,视之如奇珍,并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交易的。”

    杨飞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那么,你是愿意接受我的托付了?”傅恒充满期待的问。

    杨飞沉默了片刻:“请容我仔细想想,我现在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这件事情,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影响。这样好不好,我们各自冷静的想三天,你也趁这个机会,和你女儿好好商量一下。三天后我们再见面谈这个事。”

    “可以,我等着杨先生的好消息。”傅恒道,“我是请你来喝酒的,结果酒没喝成,却在这里谈了半天,走,我们喝酒去!”

    “你的身体?”

    “人生得意须尽欢!快活两天,少活两天也愿意啊!”

    “……”

    从藏珍阁出来,傅恒吩咐下人备酒备夜宵,和杨飞小酌,谈天论地,一改之前的颓废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