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森哥的车走远了,瘦皮猴这才长舒了口气,抚了抚胸口说道:“靠,吓死我了!这是哪路神仙啊?”

    “二当家手底下的第一红人,森哥。他可是个狠角色,手上沾满血的,以后你们见着他尽量绕道走。”二牛望着车驶离的方向,目光暗了暗。

    “真对不起啊,二牛哥。把你也牵扯进来了。”莫来感觉有些对不住他。

    “没事,不是你们,也会是其他人。人若故意想找你麻烦,你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也是躲不过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村寨,莫来突然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祝尹轻声说道。

    莫来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握了握拳,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盘山路的尽头便是金寨的东寨门,西、北两个方位壁立千仞,山高路险。南寨门是个码头,水路的入口。

    东寨门旁两座山峰对峙,当中仅隔十米多宽的狭谷。右侧不远处还有一断山崖,地势险峻,属“一夫当关,万人莫开”的险要所在。山寨便居于凹地呈一簸箕掌状形的地方。山寨里的民居鳞次栉比,山上植被茂密。

    莫来站在寨子门口往上看,倒也觉得颇有古诗古画中闲云野鹤,悠游人间的意境。

    “哟,二牛来了!”门口站岗放哨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迎了上来。

    “阿生,寨子里最近怎么样?”二牛停下车,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道。

    “还是老样子,大当家的也不见好。这寨子恐怕是要变天了!”阿生叹了口气,接过二牛递给他的烟,抽了一口。

    “唉!苦的终归还是咱们这些小喽喽。”二牛拍了拍他的肩。

    “可不是吗?这几天我被挤兑的着实难受。昨儿一夜没合眼,想着要不就一咬牙一跺脚下山得了!”阿生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兄弟,别冲动!我本就不是金寨人,上山下山来去自由。你可是金寨土生土长的老一脉,那族谱里可是记着你的名字呢!你若是私自下山,那可等同于叛族。你不要命可以,你那七十岁的老娘、病榻上的妻还有那三岁小儿可怎么办?”二牛宽慰道,“无论谁上位,咱只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总不至于落个杀头的死罪。再者说了,现在寨子里缺人手,都忙着四处张罗帮手呢,这节骨眼上要人命,岂不是寒了大家伙儿的心?你就放心,好好干你的活儿便是了。”

    “唉,日子难过啊!”阿生摇了摇头说道,“你车上的三个小崽子,瞅着眼生啊!”

    “噢,六憨子家来的新学徒,托我给带过来的。”

    “噢,现在最吃香的就是六憨子那个老不死的了。他手里攥着那么多客源还有货,几个当家的都想拉拢他。他若是站了谁的队,谁必赢。”阿生说道。

    莫来他们三个下了车,低眉顺眼地打了个招呼。

    “六憨子手底下不好混,你们留着点儿心!”阿生用力拍了拍瘦皮猴的肩。

    “哎,谢谢大哥提醒!”瘦皮猴陪着笑脸说道。

    “开门!”阿生冲着大门旁的铁皮房喊了一嗓子,只听咔嚓一声,面前厚重的大铁门慢慢地打开了。

    “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进去一路直走,见着一家叫‘有朋来’的殡仪馆进去就行。那里就是六憨子的地盘。”二牛说道。

    “哎,谢谢二牛哥!”莫来恭恭敬敬地致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