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这不止是盛世的心病,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心病,在面对自己诸事顺利之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盛世有一天能够好起来,真正的好起来。

    学校的街道对面,傅恒源从小巷子后面的大树后默默离开,那孤寂的背影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孤单还有让人心疼。

    这世界上,有心事的又何止只是一个人。

    这满大街过往的行人都是。

    傅恒源回到家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陈萍在厨房里面忙忙碌碌的为自己准备着夜宵,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放下,紧了又放下,最后阴沉一个脸,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相框,看着上面的那漂亮的女人。

    那阴沉的脸才有了微微的缓和,低声呢喃着:“妈妈....我不会让你冤枉的,我不会的,你放心,放心....”

    末生酒馆的二楼,盛世从冰箱里面拿出冰袋,为白想轻轻地敷着那红肿的脸庞,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挨的很近,白想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盛世,看见盛世的喉结,白想顿时脸红起来。

    有些不自在的拿过那冰袋自己敷着脸庞,然后问道盛世:

    “你怎么来了?”

    盛世微愣,看着白想自己敷着脸庞,从桌子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支烟放进自己的嘴里面,准备点烟的时候,却又在看到白想的时候,将嘴里面的烟抽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回答着白想的话:

    “路过....”

    别扭的盛大爷为了掩饰自己穿反的裤子,愣是各种各样荒唐的理由都扯出来了,说一句喜欢,有这么难吗?

    于是在听到盛世的这句话时,白想暗自的翻了一了白眼,路过会这么巧?鬼才信?似是觉得自己的这个理由有些勉强,盛世抬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咳了咳: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点面条?”

    话落,不等白想说什么,盛世就匆匆的朝着楼下走去,那个急切切的模样,分外有些落荒而逃的样子,白想笑了笑,坐在楼上,感觉自己的脸蛋没有那么疼痛了,就把冰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

    看着二楼的装扮,上一次来的时候,只大概看了一下,这里面的格局,现在这真的坐在这里,没有那么急切了,白想才发现,那边摆放电脑的方向,还有一个书柜,上面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书,书柜上放不下了,就放在地上。

    白想站起来,走过去看,发现那放在地上的书,全部都是高中的教材,还有各式各样的试卷,就连此刻的电脑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份高三的试卷。

    白想低头去看,轻轻抽出那一张试卷,数学的试卷,做的满满当当的,手边上到草稿纸,也被涂画的满满当当的,看起来很认真,只是在学校里面不认真罢了,草稿纸的下面,还有一本精致又漂亮的笔记本,复古的牛皮包裹的很精致,白想好奇,将那笔记本拿起来看。

    轻轻打开的,第一页上面的,用着黑色的笔画着一个圆球,圆球黑漆漆的,全部都是黑,除了黑,什么都没有。

    第二页才有了字,只见上面写着:“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然后接着往下翻的时候,那一整页整页的笔记本,都被黑色的笔都涂画的满满的,没有一丝丝的色彩,接着往下翻去,基本上都是,而至白想翻到最后一页时,看到上面的字,才终而明白。

    希望这个词,在面对一个身处在地狱里面,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来说,希望,仅仅只是一个词语,无论是希望,还是那些安慰的话,都仅仅只是一个词,和一句话的区别,除此之外,对于他们,没有丝毫的区别,更没有丝毫的作用。

    拽住那些光芒来说,对于他们真的太难了。

    看见那一句话,白想如鲠在喉,眼睛也变的格外的酸涩,心也在一刻,变的坚定起来,拿起桌上的笔,落笔在最后一页,赠与盛世的话,也是承诺,是死也不能相弃的承诺。

    盛世端着面条上来的时候,白想坐在沙发上已经睡觉了,那一头长发就那样耷拉在沙发上,有些凌乱,白想侧身躺在沙发上,闭上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