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盛世之后的白想变得好似老是爱流眼泪了,漂泊流浪的时候,再难得事情都未曾打垮过白想,却想不到这左一次右一次的都尽数败给了盛世,败在了盛世的手下。

    亏吗?好像也不亏,又好像很亏。

    难受吗?这般相遇,已然心如死灰。

    绝望吗?十二年前,那个雷电暴风雨的夜里比起现在,还谈不上绝望。

    只是很痛罢了,很痛很痛很痛。

    痛什么?

    她自己似乎也说不清楚,只是难受的紧,难受的紧。

    新一年的新一天,过的就是这般令人觉得可笑的极。

    一夜春风,满室绚烂。

    听着楼下院子里有车子离开的声音,白想才悠悠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空洞的眼睛满是血丝,伸手摸去的凉意,昭示着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去。

    白想呆呆的看着床边的位置,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怔愣着许久才动了动,拖着酸痛的身子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满身的暧昧,昭示着他们昨天晚上的炙热和狂烈,她低着头冷笑了一声,转头去了浴室。

    冰冷的水从浴头哗啦啦的流下来,流到自己的身上,让白想冷不丁儿的打了一个冷颤,乱糟糟的脑子,也在那一刻变得格外清醒起来。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头上淋着冰凉凉的冷水,任由那刺骨的冷意在这零下几度的季节里,冲打着自己的身子,也冲打着自己的脑袋。

    白想在浴室里面待了许久许久,若不是李婶在外面一个劲儿的敲着门,锲而不舍的喊着:

    “白小姐,白小姐,白小姐....”

    只恐怕白想早已经在那冰天冻地的浴室里,沉睡过去。

    她拿过拿进来的家居服套在身上,头发湿淋淋的就走了出去,给李婶开了门,满是歉意的给李婶说着:

    “不好意思李婶,刚刚在洗澡,没有听到...”

    李婶笑的和蔼至极,眉眼弯弯的模样,像极了一位看着自己女儿满是爱意的母亲,见到李婶这般模样,白想心里一痛,连忙别过了头,不敢再去看。

    李婶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听着白想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在白想的后面:

    “白小姐不用跟我道歉,只是周先生来了,说是盛先生有事情交待,想着这个时候你也起床了,所以就上来叫你了....”

    说着,李婶又触及到白想那一头湿溻溻的头发,眉头一皱,有些埋怨道:

    “如今这般季节,海城是极冷的,小姐洗完了澡,要把头发吹干了才可以出来,否则感冒生病了,该难受的极....”

    话落,不等白想的回答,就转身走进了浴室,从浴室的柜子下面,拿出了一个吹风机走了出来,插在沙发角落的插头上,对着白想挥了挥手,示意白想过去给她吹头发。

    白想忽地一怔,鼻间酸酸的,看着李婶,眼眶也顿时变得通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