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妈妈?”

    盛姜的话在耳边响起,盛世觉得刺耳的极,目送着白想的离去,转身看着自己的妈妈,那刚刚才有一点点温度的心脏,转瞬间又一点点的冷却了下去,他冷着眼,眉目间没有丝毫的情绪显露,他没有恨,没有厌恶,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只是看着盛姜,冷声问道:

    “我还要怎么体谅您?您才觉得够?”

    话落,盛世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徒留下盛姜一个人站在后面,尚未干渴的眼泪在她的脸上,显得狼狈至极。

    纵使万千家财已在手,可叹冰冰凉凉,也再不能弥补对儿子的亏欠。

    回去的盛世,脑海里面老是想起火车轨道上的那一幕,想起白想的那一张脸,还有奋不顾身,嘴角都满是鲜血了,还那样,若是被他连累,大好的年华就此葬送,他岂不是罪孽。

    他想着想着,忽然轻笑了一声:“真是...一个傻瓜....”

    这个时候的白想,像是盛世身处在黑暗地狱里面,透进来的一道光芒,带着炙热的温度,照亮了盛世黑暗生命力的每一寸地方,哪怕就是一瞬间,那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来说,这一点仅有的光芒,也足够支撑很久。

    回去的白想,面对傅加成还有陈萍两个人担忧的目光还有心疼,心里面说不出来的是什么滋味。

    “想想,疼不疼?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动手....对不起,想想.....”

    陈萍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此刻坐在白想的面前,一脸的心疼,傅加成站在一旁,伸出手的轻轻的拍打着陈萍的后背,安抚着,神情也满是愧疚还有无可奈何。

    重组的家庭本身就会存在许许多多的问题,尤其是像傅恒源海白想这样的特殊的情况,里面本身就存在了许多无法跨越的问题,一旦爆发,怒火绵延十数里,无一人能够幸免。

    白想坐在陈萍的对面,抬起头来,看着那站在二楼楼梯口处的傅恒源,那个人站在那里,双手插兜,透着少年气的英俊脸庞,冷漠又嘲讽,看着白想的目光充满了恨意,两个人四目相对撞在一起,傅恒源满眼恨意还有嘲讽,白想毫无情绪。

    然后白想看到傅恒源对着自己的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冷笑了一声之后,转身就走,黑色的身影瞬间就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处。

    直到后来,比对了口型之后,白想才知道傅恒源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了什么,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

    推开陈萍想要轻抚自己嘴角的手,白想绕开陈萍就往楼上走去,直接无视了陈萍,还有傅加成两个人。

    回到房间的白想,满脑子除了这个糟心事情,还想起了盛世,那个少年站在火车轨道上决心赴死的模样,丝毫都不像是假的,更不想是演出来的,那般模样,分明对死亡是蓄谋已久。

    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会出现她这个程咬金罢了,还有那少年身上透露出来的死气,那么令人心惊还有刻骨,只是好在最后她拉回了那个少年,这茫茫人海之中,想必以后再也是遇不到了,那么就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那个少年能够平安健康。

    仅仅只是相遇了这一面,以至于白想后来在无数的日子里面,夜夜都在为那个少年祈祷,祈祷他能够平安健康。

    那一面之后,盛世的生活好似有回归了原来的方向,还是和以前一样,留恋在网吧,酒吧,游戏厅,好些地方,辗转来去,却再也没有碰到那个拼死救自己命的姑娘。

    他偶尔去火车的铁轨那边,还始终能够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身后的小跟班给盛世递了一支烟,笑着问:“盛哥,可是在找什么人?这些天老是见你到处走?秦哥说你在找人......”

    盛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吹出去的烟雾缭绕在眼前,一切都像是梦一场,他不说话,沉默着吸着烟,又吐出一口口烟雾,烟圈缭绕,他把烟扔掉,看着那落在地面还闪着点点星火的烟蒂。

    伸出的脚一脚就踩灭了那烟蒂,他出声道: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