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音对她得T地微笑,看见那个小姐,却露出了无奈的样子,嗔道:“好个三丫头,巴巴儿把人拉来水边吃茶,茶煎开了,你又到哪儿去了。”

    绥绥大吃一惊,并不是因为太子妃宠溺的语气,而是那句“三丫头”。她对着太子妃行了礼,对着那小姐,却不知怎么称呼。

    杨梵音笑道:“这是我三妹妹,我身子才好些,叫她来住些日子,陪我散散心。”

    绥绥没想到还真的是那个做了道姑的杨三娘,上次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次见到她,果然是风风火火的,穿着红裙子,像枝小玫瑰似的扑到了太子妃膝头。

    她撒娇:“这怎么怨得了我!都是那个贺拔,要不是躲他,我也不至于丢那块玉了。多亏了她——”

    她对着绥绥努了努嘴,“就是这一位。姊姊,她是不是在丽正殿服侍?”

    绥绥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她和李重骏睡觉,很是难堪。不过太子妃倒像是看出了她的心声,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三小姐

    三小姐想了想,拔下了一根红宝石盘花簪子递给侍nV,再让g0ng娥去给绥绥。绥绥可没想到会是这么重的谢礼,杨梵音也觉得不妥,皱了皱眉,三小姐却已经笑道:“好啦好啦,谢我可以,可别给我磕头了!”

    她回头看看杨梵音,笑道:“嗳呀,你快走吧,太子妃娘娘心疼了。”

    绥绥就算贪财,拿着簪子也觉得烫手,连忙推辞,三小姐却道:“嗳哟,骗你的啦,你捡到那块玉佩是姑母赏给我的,可是无价之宝。”

    她小小地叹息,“姊姊不会真的生气的,她和姑母最亲了,姑母在世时总是说,‘怡娘最像我’……“

    她左一口姑母,右一口姑母,绥绥依稀记得夏娘说过太子妃的姑母曾是g0ng中的杨惠妃,可是此时此刻,她只是惊讶——

    “宜娘!”

    绥绥叫出声来,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才意识到了失礼,连忙低了低头道:“原来宜娘……是娘娘的名讳?”

    “是啊……”三小姐奇怪地看着绥绥,又回头看看杨梵音,只见她盯着绥绥,似乎也在凝神,不由得更奇怪了。

    她问绥绥:“……是姊姊的小字,怎么啦?”

    绥绥是真的被吓着了,她曾无数次地去想李重骏的宜娘会是个什么样的nV人,因为魂牵梦绕了太多次,已经成为了一个如梦似幻的想象。

    可她万万没想过,那或许是被他冷眼相待的太子妃。这奇异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便被她认定为了荒唐。

    怎么会呢,Ai一个人,又怎会忍心伤害她。

    也许,太子妃的字只是恰巧同音。

    也许,宜在长安不过是个极常见的闺名。

    绥绥从来不是刨根问底的X子,可是这桩心事却像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她又想起那个h昏,在丽正殿的夜窗外,那一声“宜姊姊”。

    也许有一天,她总要见到那个宜宜。

    绥绥本来想晚上的时候溜出东g0ng看翠翘。李重骏都好久不让她出去了,翠翘许久不见她,一定会担心。她只好自己想办法,小心翼翼地打点了好久,终于买通了一个采买的g0ngnV,可以把令牌借给她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