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咸阳——,从阿房宫到咸阳城,只需要跨过渭水就到了,当傅戈在四月二十六日午时兵临城下时,已经无计可施的赵高派出阎乐出城谈判。

    咸阳城外,灞桥上。

    军容威整的傅戈大军如同一道黑色的大幕,在阳光的折射下,或有兵刃的锋芒在闪着点点的光亮,与这样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相比,守卫在咸阳城垣上的那些秦兵一个个缩着脖子,个个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城门口,阎乐看了一眼手下的这些个兵士,绝望更甚。

    “来人,打开城门!”

    对于这次出使,阎乐自然不乐意,在敌方大兵压境的情况下,没有谁愿意去做这个倒霉的和谈使者,谈判是需要有本钱的,而现在已方的本钱实在有限,万一对方一个怒起,说不定自家的小命就保不住了,想到在别府藏着的那几个娇妾,阎乐不禁一阵凄凉。

    怪谁呢?谁叫自己训练的兵士一个个都是脓包,谁叫偷个腥又被如母老虎般的夫人捉了个现行。

    不过,谈判的资源有限归有限,阎乐手里还是有二张牌的。

    想到这,他的信心已足了一些。

    “来人,刀戟阵伺候!”刀锋戟林,两侧的兵士排成笔直的队列,中间留下一条只容一个人勉强通行的甬道,稍稍一抖动,就有可能被锐利的兵锋刺到,面对这样杀气腾腾的阵式,就算平素有‘阎王爷’称号的阎乐也禁不住两腿打颤。

    好不容易走完这段二百余步的路程,阎乐已是大汗淋漓,脑子里赵高临行前教授的一番说辞这时也掉了个干干净净。

    “咸阳令大人,说说你的来意吧!”

    只顾着抹去额上冷汗的阎乐猛然只到一个冷冷的声音,抬头,却见一个面色白皙,身着玄色校尉甲衣,头戴板帽的秦军校尉正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他。

    “你是谁,我——,我要和傅戈傅将军说话!”阎乐结结巴巴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年纪太轻、爵位太低,和阎乐心中所想的统领一支大军的人相差实在甚远。可不知怎的,当面对这个人时,阎乐胸口就象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让他连说话也变得不利嗦起来。

    “哈哈——,你确定要找傅戈吗?”年轻的校尉下得马来,曝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随即,两旁的兵士也纷纷哄笑起来。

    不知就里的阎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也陪着笑容,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发笑,难道说是自己的样子有什么古怪,还是——。

    “咸阳令大人,把赵高准备的筹码都说出来吧,我是一个军人,不喜欢婆婆妈妈的。”那校尉笑容一收,又对着阎乐说道。

    这回轮到阎乐惊愕了,他支吾道:“你,你难道就是傅将军。”

    “将军谈不上,比起你咸阳令大人,我这小小的校尉算不上什么,不过,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老实一点,否则的话我兄弟们的刀剑可不长眼睛。”

    “是,是。属下临来时,丞相大人有吩咐,只要将军能不进城,金银珠宝、山林土地、高官厚爵、美貌婢妾等等一应要求都可以答应。”阎乐连忙道。不进城——,赵高的算盘打的真是精明,只要能多拖上一段时间,赵高就能以皇帝的名义传诏各路郡县前来勤王,到时只要来那么几路兵马,那赵高就不用担心傅戈的武力胁迫了。

    “当真?”傅戈微微一笑,语气里似乎有那么一点心动。

    阎乐欣喜道:“我以名誉保证,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将军请看——,我连皇帝封赏的诏书都带来了。”

    说罢,阎乐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卷封好的用上好绸缎制成的御诏,这诏书是赵高连夜拟好的,然后自己加盖了皇帝玉玺印章,做这些事情赵高早已是驾轻就熟。

    “哈——,这怕又是那位赵丞相私自假诏的吧!”让阎乐想不到的是,接过御诏的傅戈竟然看也没看,随手将诏书扔到地上。

    阎乐脸色一变,目中凶光一现,对皇帝的御诏如此不敬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平素在朝中要是哪一个官员敢这样做,不屑赵高吩咐,阎乐立马就会带着禁卫去将那人投入大狱。不过,立即他就恢复了正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一次他是来乞求和平的,对方是强势,己方是弱势,在这样不对等的情况下,发生任何事情就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