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庭夜俊眉微挑,“没什么,只不过是个老奴而已。”他顿了顿,而后又道,“日后遇着这样的事也别多废话,直接打发了便是,我罗府大公子的身份没那么柔弱。”

    身为一个大公子,若是被一个姨娘身边的一条狗给唬住了,那他这脸往哪里搁?更何况颜篱现在也算是他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外头的人又该如何看待他?

    不过……,他将目光转向颜篱,漆黑如墨的眼晴里又闪过一抹异样,不过,她值得他这样相护。

    颜篱目光放在了另一株玫瑰花上,她错过了罗庭夜眼中的深意,她只道。

    “谢还是要谢的,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像你一样的护着自己的妻子,在庄子上,男人打女人的事时有发生。”

    这是一个以男为尊的时代,她很清楚男人的地位高于一切,女人在他们的眼里如同货物一般可以任意处置,就算是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交换他们认为值得的东西,他们也会毫不皱眉头的去做。

    再比如,阿左和阿右明明是亲姐弟,可是待遇却是不同,一个可以跟在公子面前穿着府里质量稍好些的棉布衣,而阿右呢,她只能在院子里干着粗活儿,穿着有些生硬的麻质衣裳。

    这,就是差别了。

    颜篱她没有想改变时代的伟大梦想,只有在安分守已中求得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自由小天地,如此,足矣。

    罗庭夜却是不高兴了,“你的意思是说,本公子会打你?”

    颜篱立却摆手,“自然不是,你是个极好之人,你是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才要谢你啊。……好了,今日你也累了,你且休息,我去炒两个小菜给你吃。”

    说完,颜篱便又款款的离去了。

    罗庭夜微微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把松木水勺,顿时失去了浇水的兴致,他的胸口也因为她的话而存了股浊气。

    “哼,与本公子说话做事,真的用得着这般客气吗?”

    没错,他不喜欢她的客气,这显得他们很生份,他们是夫妻,夫妻为一体,不是吗?还有,他病发之时,她的慌张,她时时叮嘱他喝药时关心的眼神,难不成,她是做戏?

    嘶。

    罗庭夜越想越气,越想这情绪波动便越大,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时的他,就是一个追求女子的委屈表情。

    而此时,另一处。

    秦想连将手里的唯一一个有重里的银镯子塞到了一个人的手中,那人惦了惦银镯子的重里,嘴角这才扬起了笑容来。

    她道,“大少奶奶已经回府了,不过,你可别小看了这位只有十五岁的小女娃子,才进门不过两三个月便让夫人吃了几个暗亏,你若是想要在这罗府呆下去,还是想想如何过了大少奶奶这关吧。”

    说到这里,那人顿了顿,而后又道,“不过,最近府里倒在传一件事情,说这位大少奶奶……”

    秦想连一听,转了转她那老鼠似的眼珠子,而后呵呵一笑,道,“成,我知道了,那个,多谢你了,若是日后那边有什么动静,你可要告诉我啊,我这里还有一个比这还要重的银镯子。”

    那人眼晴微微一亮,表情透着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