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和扶林正说着话,唐琰琰迈过门槛,大跨步便走了进来,一边走着,嘴里一边问:“你们刚才说,大人亲了谁?”

    这话听起来是向人询问,说话的口气却相当盛气凌人。

    唐琰琰冷不丁进来,刚刚还争论的二人立刻噤了声。

    扶林自觉退至一旁,景虞的视线则落在唐琰琰脸上,直至她走至自己跟前,二人面对面而立,四目相对。

    午后阳光灼热,刚进门的唐琰琰面颊微红,轻盈的发丝随风轻摆,一双盛满水光的眸子就这么瞪着景虞。

    也不知道被唐琰琰瞪得心虚,还是原本心中有鬼,景虞只快速看一眼唐琰琰,随即便撇过脸去,轻移开眼神,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

    唐琰琰见景虞避开自己,索性再往前近一步,摆出不依不饶的架势。

    二人身量相差不少,唐琰琰只能高抬起下巴,秀丽的嘴唇紧抿,固执且倔强地又问一遍:“说啊,你们刚才说的,你亲了谁?”

    言罢,一双杏眸死盯着景虞的脸,大有兴师问罪,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那口气咄咄逼人,莫说景虞,只立在一旁的扶林,此时只敢斜觑着二人,大气不能出一声,心里虽替自家公子着急,却是有心而无力。

    这话该如何说呢?大概是说不清楚。

    总不能直言相告,那日是你自己喝醉了酒,不知怎的两人便亲到一起.....

    要知道,公主的名节重之又重,可不能仅凭三言两语去玷污,也容不得底下人随意编排议论。

    景虞也深谙其中道理,面对唐琰琰的质疑,只能耷拉着脑袋,此时的他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半晌不知如何回应。

    真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口。

    须臾,景虞才回答唐琰琰的问题: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说话的口气淡淡,从头到尾却不敢看唐琰琰眼睛。

    “无关紧要之人?”

    唐琰琰半信半疑,将他的话又重复一遍,继而偏过头去分辨他表情,虽不确定景虞这话是真是假,在她看来,此时的景虞却有些......心虚?

    唐琰琰不解,一个日日跟在自己身边之人,哪来的机会接触旁的女人?既是接触,都亲了人家,又为何是无关紧要之人?

    唐琰琰只觉又气又酸,对于景虞,有时觉得已是相当了解他,有时却仍不能将他看穿。

    显然,景虞的回答未能使她满意,唐琰琰略有不快,她沉吟片刻,有些悻悻地问道:

    “那个女人......便是送你手帕之人?”

    问题一出,扶林立刻侧过脸去看景虞,唐琰琰也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