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春来冬又去,转眼间,宁孺威的大学生活已经进入了最后一个学期。

    这一年多时间来,宁孺威感觉生活既充实又踏实。

    因为两门学科的繁忙课程,宁孺威和郭元鹏关系一直都保持的很好,两人无论在农学院还是在音乐学院,始终都是形影不离。闲暇时间,宁孺威也会约上同班同学打一场篮球,或是踢一场足球,也或是和郭元鹏、戴梅瑛去公园玩玩吉他、唱唱流行歌曲。

    这样繁忙的学习生活,反而让宁孺威感觉较以前而言轻松了很多。

    但这一年多时间来,宁孺威也不是没见过无孀。

    一年前的冬天,无孀多次发给宁孺威信息没回,打电话不接,无奈的无孀也曾亲自跑去过学校,找了寝室不让进,又找去了教室。

    尽管当时无孀低三下四道了多次歉,还表明她对宁孺威的爱与真心,但宁孺威始终没有原谅无孀这颗不定时炸弹。

    去年春节后,本来对宁孺威恨之入骨的麻花打电话给宁孺威,说是无孀为了宁孺威,整整泡在酒中三个月,每天情绪都很低落,什么事都不想去干,什么人都不想去见。麻花看着无孀这种痛不欲生的生活,实在不忍心,终于在夜色酒吧无孀喝得烂醉那晚,在麻花的再三祈求下,宁孺威见过无孀一面。

    在这之前,宁孺威已经下定决心离开无孀,那晚他们相见,也并没有什么结果。

    三个月前,宁孺威也曾在湖中公园遇见过无孀,但那次给宁孺威的感觉,无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整个人没了以前的无理取闹、刁蛮任性,反而显得极为平淡,就像看破红尘一样。

    那次,无孀还给宁孺威留下的深刻记忆,就是无孀的身体越来越差,整个人看起来面黄肌瘦,就像一根竹竿。

    那天的无孀,令宁孺威尽然有些莫名心痛。

    今天。

    宁孺威再次接到了麻花的电话。

    麻花告诉宁孺威,无孀的母亲,因病去世,此刻的无孀正处于极度悲痛之中,无孀希望宁孺威能陪她再去一次牛郎,送母亲最后一程。

    宁孺威得知这个消息,内心感到惶惶不安、犹豫不决。

    挣扎了半个小时后,宁孺威拨打了成刚电话,成刚得知原因后,开上他的小破车,载着宁孺威、无孀、麻花去了牛郎。

    当他们赶到牛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无孀家房屋周围,四处都站满了前来送别瞿妈妈的人。

    无孀下车后,直奔母亲而去,嚎声大哭。

    看着无孀如此悲痛,宁孺威想到了上次他见到的瞿妈妈,想到了无孀和他说过的家事,想着想着,眼眶尽然有些模糊了。

    此时,一个小女孩冲上前来,紧紧抱着宁孺威,痛哭道“哥哥。我妈妈已经死了,你怎么才来呀。”

    宁孺威蹲下身来,扶着她的双肩,还将她擦拭了一下瀑布般的泪河,强忍心中的悲痛,道“芳芳。别哭,你要坚强好吗?妈妈要是知道你哭了,她也会很难过的。”

    宁孺威看着瞿芳,像她这样的小天使,怎么能经得起这种打击?看着看着,宁孺威尽然掉下了眼泪。

    “芳芳不哭,芳芳不哭。呜”瞿芳说完不哭,反而变得更加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