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们会发现这个有着极大好运的继承人,其实是个品行不怎么样的年轻人。

    继而他们就会愤慨,为什么这样的人都能被上天眷顾,而自己,却一无所有?

    借着机会,把这个月所有憋在心里的委屈、不安,全都发泄到冯唐身上的陆城,根本没有意识到,经过媒体记者们轻轻松松的几句报道,他就变了一个冷血的虐待动物狂。

    陆城像拎小鸡似的拎起冯唐,推开记者们要回去。但是人墙堵在前面,记者们根本不让路。

    不仅不让,还一个劲的追问各种问题。

    陆城推不开面前的人,也没办法回去,前后左右都是人,累得他筋疲力尽,已经没功夫去计较究竟是谁把他的地址泄露出去,更没力气去质问物业为什么会让陌生人进来。

    “陆先生,您对冯建安的大额遗产有什么想法吗?您是冯建安唯二的儿子之一,还持有亲子鉴定报告,请问您是否会参与到遗产的继承中?”

    阴沉压抑的情绪蔓延到陆城整张脸,他头顶上风云变幻,几经辗转,终于呼出一口浊气。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冷笑道:“你们不就是关心我会不会参加遗产继承吗?那我告诉你们,我会,我会走法律程序,把这些年冯建安欠我的,欠我母亲的,都补回来!”

    在记者打了鸡血般兴奋的目光中,陆城捏着冯唐的后颈脖子,淡定的消失在记者的视野里。

    关上门。

    冯唐挣脱陆城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的拉开距离,转身朝着陆城龇牙咧嘴,大有继续大战三百回合的意思。

    但陆城只是看了他一眼,把大门反锁后,转身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

    这房子里除了陆城的手机没有任何通讯设备,冯唐完全不了解外面的新闻,感觉自己是原始的山顶洞人。

    原地暴躁了好一会,冯唐走过去敲陆城的门。

    冯唐敲门的姿势很是随性,他两只前腿立起来,一只扶在墙上,一只啪啪啪的敲打房门。

    仔细听,还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躺在床上发呆的陆城听到这个声音有点懵,是小黑在敲门?

    这个想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连被记者围追堵截的烦躁都一扫而空。

    他十分奇怪,轻手轻脚的下床,准备看下小黑究竟是怎么敲的门,谁知拉开一看,后者已经把两只前爪放下了。

    它用脑袋撞的门?陆城不解,冯唐已经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冯唐对陆城一点也不见外,自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爬上-床之后,冯唐就再没客气过。

    掀被子、打滚、咬陆城,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要不是还有点身而为人的羞耻感,冯唐真恨不得在陆城的床上拉几次便便,以解心头之恨。

    虽然很讨厌这个人,但是要脸这一关实在卡在心里过不去,冯唐说服不了自己,索性平时多给这人制造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