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咽下一口唾沫。

    她看着顾凯芝,他正直勾勾盯着她,神情……不好说,有一丢丢诧异,有一丢丢不解,仿佛还有不少愤怒?

    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顾凯芝看了眼身旁的人,随即,管事示意其他人,周围几人纷纷走远了些。

    “你可知我为何匆忙回淮安?”

    “为什么?”

    顾凯芝侧身,目光望向外面。

    那一侧正是趴在墙头的吃瓜群众。

    他续道:“去年冬,多地较往年寒冷,西北一带,更是冻死不少牛羊,淮安的冬,还没过去,天朦一带却是提前入夏的景象,你可知春汛?”

    她瘪嘴,摇了头。

    “天朦附近河流有解冻倾向,估计会提前进入汛期,一旦提前,怕是会迅速造成江河水位上涨,更糟糕的事,跳过春季,直接进入夏季。”

    “会再次发生洪灾,内涝,如果再遇上暴雨……”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顾凯芝已是神情严肃。

    又吞了口唾沫。

    “呃……所以,得尽快修补水坝,巩固河堤?顾公,有了这泥浆,那……不是正好解决了一个好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

    “告诉我泥浆的配制法子。”

    顾凯芝面上又没有其他神情,几乎是面无表情,双眼锐利如鹰,而她,就跟探照灯下的受审犯人。

    哪怕是说了半句假话,他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一时间,没开口。

    顾凯芝沉声,厉道:“凭借这泥浆,你便可赚尽天下之财,你为何要告诉我泥浆的配制之法?”

    “你说这个?”听到这里,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要说什么。”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