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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乃是本朝皇帝在位第一十三年。皇帝十八岁登基,此时年已三十又一,自潜邸中长子出世,至今日表弟方元璋分娩为止,皇帝膝下已八个女儿,十一个儿子。

    这厢元璋难产,生下皇十、十一子,孩子生得孱弱,他自己身子也几乎坏了,断断续续缠绵病榻不提。

    却说山中,观里,元璋离去,次月,小道士玉枫便找了师父,说明了还俗之请。

    师父与观主自然不许,一来为惜才之心,二来皇家道观,人员并不能轻易来往。玉枫只是十分坚决,每十日便往观主门前,跪拜请求。观主见他如此固执,愈发气恼,更加不允。

    玉枫诚心求去,风雨无阻,直捱得秋去冬来,叫观里人人皆知。山中冬寒,雪积得厚实,众人袍里塞了厚厚棉絮,全观又烧了热热地龙,才能勉强挨过。玉枫却每十日就在这雪地中求去,观主与他师父难免有过动摇,只是问他缘由,这小道士却只闷头,并不肯说。

    他虽不说,渐渐两人也知道了缘由。

    实在是他这肚子长得太快,虽裹着厚厚棉袍,照样突兀地凸起出来。倒不如说正因为穿得臃肿,愈发显得玉枫身子笨重,行动不便。

    他这腹中也是两个,因此如吹气一般,见风就长,一日大过一日。这青年,因十分喜爱孩子,也不肯束腹,因此日日挺着肚子,做早课,诵经文。他身子这样重,蒲团上坐下起身都极不方便。尤其入了冬,身子更重,肚皮几乎撑得涨破衣裳,且棉袍裹手裹脚,叫他行动更加笨拙。

    日日见玉枫扶着肚子,颤颤巍巍盘腿坐下,身前圆隆一日一日胀大低垂,从身前稍微隆起,到如今遮掩不住,沉沉压在腿上的笨重圆弧,观主等众如何瞧不出他这是坐了胎了!

    玉枫虽疼爱孩子,心里到底有些羞惭,无法一心侍奉祖师,只得求去。然观主不许,他只好愈发认真念诵,做课,洒扫,一干完了活计,便默默躲进屋子里去。

    除却身上臃肿,孕夫又有呕吐、少食之类症候。加之年纪轻轻,才开了荤便有孕,平日也渴求得厉害。

    先前说过,玉枫同屋里还有一个师兄明光,两人日夜里一起住着,明光自然晓得他坐胎的事情。这师兄大他许多,见识更多,对他颇为照顾。玉枫因有孕,夜里渐渐难以入眠,又时常不能满足,自己摸索,颇为痛苦。

    这师兄便常常帮助他,且并不以自己取乐为先,每每做那事情,都十分克制温柔。

    孕夫得这样照顾,除却心中深觉对道祖不住,再没有什么忧虑。虽孕肚一日日长大,叫他负担愈发沉重,玉枫心里喜欢,只是觉得快乐。

    他坦然自若,观中众人却不能如此想。这数十年来,偷情之风虽不能停止,却都偷偷摸摸,更不提开花结果这事,无人这样如此光明正大袒露出来。亦有人劝说玉枫,然得知他身怀双胎,见到他肚腹实实在在大得这个样子,便不敢再劝,很怕万一束缚出个毛病。

    见他身子已这样了,观主亦是叹息,想法也已暗地扭转过来。朝中有一部门,专管皇家各个产业、园林、围场、道观之经营。观主上书一封,将玉枫坐胎之事隐去,只写他身世凄苦,颠沛流离,因此生得单弱,如今害了病,不得不求去。

    他如此上书,回函很快,轻易便给玉枫削了道籍。

    玉枫面色微红,裹着棉被,两条白花花臂膀赤条条露在外面。听闻观主叫自己,面孔涨得更红,微微喘了几下,才发出声来:“是,多谢师兄——嗯——”他神色凝滞一瞬,大肚急急起伏,坐起的动作也停住了。

    好一会儿,甬道中叽叽咕咕涌出一汪水,玉枫才颤颤松开那口气,接着说道:“我收拾一下,这就过去。”师兄明光已递上衣服,又取了巾子,伸进被中,轻轻分开他双腿,摸到那处一个硬硬凸起,便握住,一点点儿往外扯出。

    “嗯……嗯……哈啊……”玉枫面色又红,一手紧紧抓住上衣,一手扶住肚子,忍不住轻轻呻吟。他腿间酸痒,身子里更是颤抖,禁不住泌出更多水来。

    “嗯……哼——嗯……”

    明光抽出小道股间玉势,又给他擦拭了下身,将先前高潮时涌的许多热液清理干净,才扶着玉枫坐起身来。

    “师弟,你这肚子愈发大了。”明光替他系上腰带,丈量了孕夫腰间宽度,又放宽了几寸,才穿戴整齐。他欲言又止,面上露出游移之色。玉枫见了,只是轻轻摇头,道:“我心里知道,还没有要生呢。”

    明光蹲下身,给孕夫套上鞋袜:“你腹中即是两个,便要更小心些,预备着早产之类,这分娩的事情,很难说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