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重黎和姜召余再进藏书阁去找放在桌上的那本《六界异草志》,书已经不见了,两人以为是负责洒扫弟子收起来归置到了书架,又去书架上再翻,也还是扑了个空。

    “难得藏书里一本有趣的,上午不该图省事丢在桌上就走,这会儿看来,好东西被其他师兄弟发现了。”虽然书不见了,重黎心情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早知道上午就该先抄录下来的,而且没了那图谱,咱们怎么去找噬灵草?”相较于重黎的轻松,姜召余显得不那么乐观。

    “都在我脑子里了。”重黎笑。

    “我都没仔细瞅两眼!”姜唯止还有点遗憾,重黎瞧着姜召余满脸不高兴的模样,笑意更甚了。

    又过了几日,华仲又带着容蓉下山行医了,临行前解了重黎的禁足。重黎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决定同姜唯止出不周仙府,顺便捎着姜召余出去玩。

    三人约了次日一早从重黎房间汇合出发,姜召余知道能出昆仑界,起了一大早在重黎房里等着姜唯止。姜召余坐在桌边,十分无聊,胳膊撑着脑袋,眼见着就要睡着了。重黎见他这样,心里想着要寻个办法逗他开心,那日姜召余说没见过噬灵草,这东西早晚也得让他知道,索性今天就拿给他看。重黎从柜子里把小木盒取出来,摆在桌上,示意姜召余打开瞧。

    姜召余不知何物,还是直接打开了,见到有一颗绿色的并蒂植株,还泛着荧光,模样十分好看,拿出来举在眼前瞅,摸着手感跟冰草差不多,但观赏性更强一些。而且这草看起来应该被重黎放在盒子里待了许久了,也不见任何干枯凋零的痕迹,很是神奇。

    “这什么,竟然还会发光?”姜召余看到有趣的东西,也不困了,嘴上问着,眼睛却没离开噬灵草。

    “噬灵草啊,你前两天不是还可惜没见过么。”重黎语气很是轻松,仿佛是在说一件寻常事。

    姜召余听了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相信的又盯着噬灵草看了半天,与脑海曾经一晃而过《六界异草志》里的图进行对比。

    “不是说已经绝迹了么?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想用它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不走邪路的!”姜召余一连几个问题,问的重黎哭笑不得。

    “自然是因为我神通广大,区区一株噬灵草对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难事。我用它当然是用来结丹啊,难不成学魔族那群人养着当盆景么?”重黎知道姜召余担心,索性道:

    “这样,这噬灵草我就一株,现在交给你保管,也免你日夜为我悬心,担心我把路走窄了。只一条,不许告诉师父,要不然我就要被逐出师门咯。”重黎半严肃半玩笑地说着,把噬灵草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在木盒里装好,再把盒子整个递过去。

    姜召余纠结了一下,还是收下了。他知道重黎能弄到这一株,后续想要多少肯定也有,交给他保管,也不过是个态度,心里一热。

    姜唯止进门的功夫,姜召余正往外跑,不明所以的瞧着跑远的姜召余,然后转过头来问重黎:“他这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去?之前不是说好不带他么,怎么变卦了?”

    “去藏噬灵草了。华仲和容蓉不在,咱们又下山,把他一个人留在百草别院,回头该不高兴了。”

    “这么快就告诉他了?噬灵草不怕丢了?万一漏了陷,当心你们被逐出师门!”

    “一株破草,魔族有的是,丢了让人再送来便是,你大惊小怪些什么?再说了,我们又不会真一辈子在不周仙府耗下去!而且,我觉得咱们瞒不到他二十岁了。”重黎有些苦恼,每次看到姜召余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就觉得非常有负罪感,任何欺骗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姜唯止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重黎,明明说好是退婚,他现在有些担忧,这婚到底还能退不退了?当初姜召余补天印得到重黎相助,回了蓬莱神州就三句话不离重黎,而且知道两人有婚约,也隐隐有些期待。姜唯止太了解他这个弟弟,面上看起来脾气温和,实则气性极大。姜唯止担心的不是重雪而是凌初,重黎跟重雪本来没有什么,姜召余都能气得跳了封神台,要是知道重黎跟凌初那档子事儿,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更何况,他弟弟大好男儿,就算先天有失,凭他蓬莱神州二殿下的身份,为什么要雌伏别人身下,纵使那人是六界第一战神魔界的霸主也不行。所以,索性解除婚约,各自安好,也省下后续再闹出什么事来。

    姜唯止这些日子眼见着重黎和姜召余相处,越来越觉得事情发展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他决定这次下山给重黎解开灵脉和内丹后,要马上离开不周仙府,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重黎应下来的事,都会负责到底。

    正想着,姜召余跑的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三人即刻启程。一片“一叶舟”直接飞出了昆仑界,半天功夫,在一个叫做平陵的小镇降落,平陵镇离着嘉峪关很近,再往北就是妖族的地界。

    姜召余仔细观察着这个小镇,感觉跟悠宁镇也没什么差别,都是茶肆酒肆和各种卖小玩意的店铺。

    没有了神器的压制,姜唯止则是一身轻松,重黎也适时的把手伸了过来,姜唯止嫌弃得把他的手往边上一打。

    “爷还饿着呢,先吃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