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见姜召余吓坏了,赶紧安慰道:“一株破草而已,丢了就丢了。”

    姜召余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重黎拍在桌上的手,重黎赶忙把手拿起来,“我不是冲你,我是生气那些人,先前跟踪咱们就算了,竟然还趁人不在,入室偷东西,简直欺人太甚!还有什么旁的要紧的东西丢了么?”

    姜召余摇了摇头,表情蔫蔫的,比做错了事情的黑白无常还要可怜。

    “才多大点事,至于你这样。”重黎伸手安抚般摸了摸姜召余的后脑勺,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姜召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可是,噬灵草是不周仙府的禁物,如今被偷了,万一哪日捅出来是从我这里丢的,岂不是要被赶出师门,还会连累师父。”

    重黎听了一脸无奈,蓬莱神州始祖凤凰一脉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召余上仙也是个机灵胚子,怎么到了姜召余这里这么死心眼!

    “谁说是从你这里丢的?有证据吗?”重黎问。

    姜召余摇了摇头。

    “那噬灵草是你的?写你名了吗?”重黎又问。

    姜召余继续摇了摇头。

    “那你懂了吗?”重黎继续问。

    姜召余瞬间抬头,眼里还是充满了迷惘之色。

    重黎气结,姜召余,笨死你算了!

    重黎索性直言道:“等哪天东窗事发,你只管一推一干净,就说从未见过那草,别的一问三不知就行了。”

    这次姜召余听懂了,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势低下了头。

    “已经没事了,怎么还不高兴呢?”重黎耐着性子哄孩子。

    “你前些日子拼着被师父罚跪也要找噬灵草的资料,说明它对你还是很重要的,如今被我弄丢了,岂不是耽误了你的事。”姜召余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孩子。

    重黎在姜召余面前蹲下,瞧着少年自责的脸庞,感觉特别窝心:“真的没关系,一株草而已,过两天我再找人送来就是,不值得让你不开心。”

    姜召余一连几天都因为自责而闷闷不乐,华仲和容蓉连翻来问缘由,姜召余也只是搪塞过去,惹得华仲心疼,还解了他的禁足,也算因祸得福。

    最后重黎实在看不下去了,立马修书一封让人又送了一株,姜召余的脸上这才露出久违的笑意。

    为了应对端午演武,除了药理和结丹之术,华仲把不周仙府剑宗和印宗入门必修的术法也教给了重黎。不周仙府新入门弟子从二月初一正式入门到端午期间修习剑宗、印宗和药宗的入门之术。资质极高者,在这有限时日内能将三宗之术堪堪学完;资质尚佳者,以剑宗和印宗的术法修起,确保在对战中攻守兼备;而资质平庸者,基本上放弃演武,只修习本宗入门之法。

    重黎装模作样跟着华仲修了几日剑宗术法,让华仲连连感叹他资质高,来药宗屈才,频频问他是否有转宗打算,都被重黎坚定回绝,见他意志坚定,华仲也不再多问,只悉心教他。

    重黎拿捏着进度,上午跟着华仲修习,下午就当姜召余的小跟班陪着他胡闹,最后连姜召余都看不下去了,开始催他赶紧用功。重黎没办法,只得陪着众人做戏,装模作样的要么练习要么背书。

    重黎虽然当年在凡间结丹走了不少弯路,但如今修为早成,对不周仙府的这些术法早已不感兴趣。姜召余不找他玩时,他就躲在藏书阁看些六界野史打发时间,但在藏书阁怎么找都找不到与凌初相关的只言片语,哪怕个话本子也没有。

    重黎对此甚是诧异,找姜召余问了两次,姜召余不耐烦说缘由。重黎无法,只得寻了某次吃饭的机会问容蓉,结果话题刚一开启,姜召余就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