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炒的菜味道还可以,就是不知怎地,那炖出来的汤,就有些一言难尽。

    知道的以为她在炖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煮屎。

    基本上每次她下厨过后,归墟山空置的茅房,使用率就会飙升到百分之三百,三五日内归墟山上都飘荡着四溢的屎香。

    经历过几次漫天臭气的摧残后,她下厨做的饭菜就被鬼宗门人联名抵制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如此,她每次炖汤之时,依旧还是会产生一种迷之自信。

    虞蒸蒸朝着汤碗伸出手,准备将剩下的甲鱼汤倒掉:“去城里走走,栾城夜里没有宵禁,我带你去酒楼好好吃一顿。”

    容上快她一步,他捧起汤碗,将碗里的甲鱼汤一饮而尽,只余下一只空荡荡的龟壳。

    她微微一怔,却见他端着碗进了厨房,似乎是洗碗去了。

    容上洗涮干净后,一边往外走,一边用绢帕细细擦拭着手指。

    这一幕十分熟悉,以往他杀过人后,也都是这样擦拭手指。

    只不过,今日他擦的是水,可往日他擦的是血。

    虞蒸蒸轻叹一口气,看来他是真的失忆了。

    其实她没有搞明白,陆任贾为什么甘愿以命续命去救容上。

    陆任贾灵力几乎消散殆尽,早就有命不久矣之兆,能死撑这么多年,已实属不易。

    就算加上她输送给陆任贾的灵力,他最多活个两三年也要嗝屁。

    虽然他活不了多久,但能活一日是一日,越是到生命尽头,他该越是惜命才是。

    雪惜是他的同门,更是他心存爱慕的对象,雪惜临死之际,他都没有勇气以命抵命。

    容上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心甘情愿的为容上续命?

    虞蒸蒸怎么都想不通,她见容上越走越远,眨眼间已经翻过了墙头,只好放弃胡思乱想,快步跟了上去。

    她身轻如燕,稍一踮脚,便飞身跃上墙头。

    望着雪地里的容上,她并未立即跳下去,而是侧过身去,轻轻踮起脚尖,微微张开双臂,沿着墙檐走了起来。

    鹅毛白雪犹如棉絮,飘飘洒洒落在肩头,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仿佛已经变身成唯美画风的韩剧女主。

    一步,两步,她像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微微扬起下颌,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虞蒸蒸甚至都不用垂首,便知道站在墙檐那一端的容上,此刻正在盯着她看。

    她挑唇轻笑,她已经不是七年前单纯无知的虞蒸蒸了,她现在是钮钴禄·虞蒸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