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打了个喷嚏,搓了搓发凉的胳膊:“要不上楼喝杯水?站这里怪冷的。”

    楚亦寒微微颔首。

    宿舍不大,进门右手边是独立卫浴,一墙之隔放着张小木床,另一侧则是壁柜和桌椅。

    裴恒给楚亦寒拿了瓶矿泉水:“就一个我自己喝水的杯子,你肯定嫌弃,还是喝这个吧。”

    楚亦寒并不渴,放在一边,打量着那面传说中会发出奇怪声音的墙壁。

    裴恒瞧他侧耳听得认真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就别听了?”

    “不怕她们半夜出来找你聊天?”楚亦寒问。

    裴恒:“……我觉得大家既然都和平相处这么久了,她们应该并不想来找我玩。”

    楚亦寒呵了一下,没再逗他:“应该是墙壁之间有缝隙,这幢楼里有人用水的时候,水泵发出的声音与墙体发生共鸣,回荡在缝隙里,才会发出声音。”

    裴恒没想到他说得头头是道:“你还懂这个?”

    “又不难。”楚亦寒这几天都没睡好,今晚又被裴恒叫起来,此刻有些困倦。

    裴恒的宿舍地方很小,楚亦寒就势在小木床上躺下,捂着眼说:“我眯一会儿。”

    裴恒一愣:“那我睡哪儿?”

    “不是还有一半么?”楚亦寒声音很轻,显然困意上头。

    裴恒怔在原地。

    寒崽居然要跟他同床共枕???

    他还蒙着,楚亦寒含糊提醒:“记得洗脚。”

    裴恒很受伤:“我脚不臭!”

    楚亦寒闭着眼,嫌弃地吐出一个字

    :“脏。”

    刚刚光脚跑上跑下,再干净的脚底板都得脏。

    裴恒气呼呼地去洗脚丫子,出来时,楚亦寒已经睡着。

    没了清醒时的盛气凌人,楚亦寒的面部轮廓仿佛都缓和了许多。他像是收起了所有的锋芒,静静地回到自己的世界中,等待再一次的绽放。

    裴恒望着霸占自己床的人,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或许是他看得太久,楚亦寒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又或者是灯光太亮,让楚亦寒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