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明潇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楚明意悄悄地跑过来,把宋司从床上直接打包带走。

    宋司两晚没睡好,在车上困得睁不开眼,含糊道:“不是八点吗,这才六点吧。”

    楚明意说:“我哥那个死顽固,他说他自有一套治分裂症的办法,不让我带你去一科。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做检查不确诊怎么行?总不能把仪器都搬到家里来。”

    宋司道:“所以你大早上的是带我私……”他差点咬了舌头,勉强改口:“……偷跑?”

    楚明意快人快语:“私什么?”

    宋司无语两秒,呵呵一声:“楚科长,你能够在你哥手下长到这么大,我真服你。”

    楚明意反应了一下,似乎终于意识到不对,看一眼宋司,再看一眼他手上的戒指,难得有些尴尬,道:“以前跟你同专业同班读书逃课,又同届进的特侦局,习惯了。过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宋司趁机问:“所以我跟你哥是怎么回事?”

    楚明意的视线轻飘飘地挪过来:“你不问他,来问我?”

    “给我留点面子,”宋司揉着眼睛,“这种事情问当事人也太尴尬了。”

    楚明意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宋司困得不行,拉开手套箱,果然看到里面有烟。他自己咬出一根,再递一根给楚明意,打开车窗,开始一起吞云吐雾。

    楚明意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最开始是师生,工作后成为上下属,平时也没见多亲密。直到我哥的腿出了问题,突然有一天,你告诉我,你们要订婚了。”

    “订婚之后,你搬到我家来住,却又不跟他住一间,倒像是过来蹭租房子的,大部分时候待在自己房间里不愿意出门。我本来以为你们是心血来潮,过个几个月肯定就分手了,结果一眨眼过去六年,又没分手又没结婚。你现在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宋司听着,想了片刻,以旁观者的角度理智分析道:“可能是我以治疗双腿为借口,逼你哥跟我订婚,意在抢你们家家产。”

    楚明意被烟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他连声道:“坏了坏了,肯定是分裂了,脑子里一天天都想的是什么。”

    宋司摇摇头,表达自己对楚明意的无奈,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又问:“他的腿是怎么回事?六年还没治好?”

    楚明意咬着烟,叹了口气,把手臂架在车窗上,目光变得悠长。

    “这又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楚明意说,“我组织一下。”

    宋司安静地等他。

    楚明意想了一个红灯的时间,弹掉烟灰,开口道:“六年前,我们市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在同一时间的三个不同地点,杀害了三名成年男性,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有受害者的尸检报告都是自杀,当地公安也按照普通自杀结了案。一个月后,又出现了同样的案件,地点换了,却依然是同一时间死亡、高度疑似自杀的三名成年男性。案子闹大了,找不到线索,转到我们局里。”

    “然后呢?”宋司问。

    “那会我们都还是实习生,结案后相关卷宗全部封锁,楚明潇也不跟我说,所以破案过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退休的雇佣兵干的,那个雇佣兵在一次任务中失去双腿,从此精神失常,总觉得自己的双腿还在,只是被别人给夺走了。他从黑市弄来禁药,激发出畸形的异能体质,做了一个大局,要整座城市为他陪葬。我哥找到他的时候,献祭已完成,诅咒无可逆转,他给雇佣兵编了一出幻觉,引诱他把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宋司评价道:“逻辑不通,漏洞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