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镯子臣妾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遗失,穗儿可以作证。”

    穗儿忙站出来立誓作保。

    叶清玖又忍不住想笑了,忙端起手旁的茶盏喝了一口,里头的酽茶已经凉了,苦味留在口腔,意水不知何时悄悄从外头进来,将茶盏接过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她嘴角的笑意一下就压了下去。

    若是穗儿都能作证,还要什么人证物证。

    齐琛的脸色也不太好,容皇后对此事之敷衍简直超出了他的预料,不由想到前世他觉得后宫都是小事,全权交给皇后,若有事真闹到他跟前也是随便听听即可,现在想想,他突然心中一惊,怪不得阿玖会为了一点小事不肯放过皇后,怕是早已被她欺负狠了。

    齐琛不欲再与她纠缠,叫来宫正司的人问话。

    安雪珍第一次见到齐琛,又喜又怕,强忍着将事情都讲了一遍。

    姚鹤跪在一旁添油加醋,她左脸肿起了高高的一团,显然刚刚容皇后是真的下了狠手。

    姚鹤的证言和证词几乎就能钉死了皇后。

    皇后大声怒斥她闭嘴,冲上去又想动手,谁知却被齐琛呵斥住。

    看着她这幅犹如泼妇一般的嘴脸,齐琛淡淡道:“皇后指示姚美人毒杀贵妃,即日起,去凤印,软禁半年,罚一年俸禄,另参与此事的宫人,尽数杖杀。”

    说完,他看向姚鹤:“姚鹤,打入冷宫。”

    皇后一听,当即瘫坐在座椅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

    别的都还好,去凤印……没了凤印,她还算什么皇后,没了凤印,她还如何掌管后宫之事,陛下这是变相得夺她的权啊!

    “陛下!臣妾冤枉啊!”

    容皇后一直酝酿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这次是真情实意,她看着齐琛,满脸悲苦:“臣妾自问并为做错什么,陛下不信穗儿,那臣妾亲自发誓,若是当真有害贵妃之心,定叫天打雷劈!”

    这誓发得,叶清玖自己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还真不怕当即就一个响雷落下来。

    齐琛微微埋首看向她,这是容家的女儿,还是庶女,是母后在明明不想推自己上位又不想丢了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助力下硬塞给他的发妻。

    以容氏的品行,绝不堪做皇后,甚至不配做当时他一个亲王的正妃,可即便如此,即便他不喜她,还是在登基时硬扛着母后的压力将她封做了皇后。

    在最落魄的那段日子,容氏其实什么作用也没有,甚至还总是争风吃醋,引起后院不宁,也只是在参与宫宴时挂名在他旁边,让他不至于孤零零一个名字躺在上面。

    可就这样,齐琛也记住了她。

    “朕好歹与你夫妻一场,这样的惩罚,你扪心自问,是否已经是宽宏大量。”

    思绪转回,齐琛已经是眸子冷漠,再没有一丝感情,由此说出的话也像是结了冰棱子,叫人听着都觉得寒冷。

    “你若还想继续做这个皇后,就闭嘴,好好反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