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出了刺客,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速就飞往后宫各院,胆小的吓得立即紧闭宫门一步都不敢外出,还有些胆子大些的则是十分怀疑,尤其是以皇后为首的那群人,听说刺客是从明仪宫始,□□先就掩唇轻笑:“宫里怎么会有刺客,想必是那叶贵妃心虚,吓破了胆,设了个假计,想要以此获得陛下怜悯。”

    说到这里,她轻嗤一声:“纵使她再狐媚,谋害皇嗣,马上就能证据确凿,她死定了。”

    容皇后听得满脸笑容,还未开口,就听姚鹤又说:“娘娘,刺客不是小事,会不会是叶贵妃想要借此,再凭叶家之力,找来外朝的人调查此事,分走娘娘的大权。”

    容皇后点点头,赞赏得看了姚鹤一眼,从前此人一直默默无闻,从不多言,未曾想不但做事利落,脑子还聪明。

    不过……

    “就算真是这样,那你们想想叶贵妃懂不懂做戏做全,按传出的消息,她伤得……可不轻啊。”

    容皇后笑着接过□□奉上的葡萄,胸有成竹道:“欺君之罪,她叶家,能不能替她担得上。”

    外面穿得风风雨雨,叶清玖这个还在禁足中的妃嫔却还是丝毫不知情,她昨日被初翠板着脸训了一顿,可怜巴巴沐浴更衣,将沾了鸡血的衣裳扔掉后,犹自不服,缩在被窝里气闷得想不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以至于现在早起,一面喝着白粥,她依旧不肯理初翠。

    初翠皱了下眉,从几乎全是菜杆的腌白菜里好歹挑出两根菜心替她放到跟前的小碟子里,说:“娘娘若还想吃别的,奴婢再叫小厨房去做。”

    小厨房的人也越来越懈怠,吃食种类少就算了,用的东西还不好。

    “不吃。”

    叶清玖并不在意这些,对她来说,好吃就行。况且她还记得自己在和初翠赌气,又喝了一口粥,绕开那个小碟子,自己夹了根油条过来咬一口。

    初翠叹口气,道:“娘娘,您这样做,闹大了陛下自然不得不细查,可您有没有想过,要是细查,到时候您身上的伤如何能瞒得住。”

    “我……”叶清玖想了一下,说:“我刻意伤在了左肩上,那群太医都是男人,难不成还来验伤”

    “太医验不了,还有宫里的姑姑嬷嬷,您……”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都诧异探头去听,只听隐隐约约传来称呼“大人”的声音。

    大人……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

    “真的来查了!”

    叶清玖吓得忙跳起来,提着裙子就往寝殿跑,正巧听露端着个药碗匆匆忙忙从外头进来,见着叶清玖就忙道:“娘娘,不……不好了,好像是禁卫司的人来了!”

    叶清玖已经跳到了床上,幸好她刚起还未梳妆,一面扯被子一面叫听露快些给她扑些粉,初翠忙先去门外,能拦一会儿是一会儿。

    殿内两人都是手忙脚乱,被子盖上才想起来鞋还没脱。

    初翠守在外头,正拧眉思索该如何将人拖住,抬头就看到一众穿甲带刀的禁卫走过来,为首的那个眉峰锐利,肤色有些黑,嘴唇还有些干裂,只是轮廓分明,一双眼黝黑明亮。